出的话却不容违拗:“要我说第二遍?”
林语低垂着脑袋,伸出手来,漆黑的戒尺重重落在少年稚的掌心,林语剧烈地哆嗦了一下,足足挨了三下,傅云舒才放过他,目光转到旁边缩成一排的学生们:“刚才还有谁动手了?”
七八个少年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傅云舒挨个抽过去,每人一下,七八个白皙的掌心瞬间就攀上了红印。
傅云舒这才缓和了语气:“好了,现在给你们机会解释。怎么回事?”
学生们耷拉着脑袋立着,却没人开口。
傅云舒望着最能挑事儿的林语:“你说。”
林语低搓着红的掌心,嗫嚅:“他们说,说先生经常迟到,是因为……是因为……”
傅云舒万万没想到这里还有自己的事呢,挑了挑眉:“因为什么?”
林语豁出去了一般,大声:“是因为先生找了媳妇儿!天天搂着媳妇儿睡觉起不来!”
傅云舒:“……”
空气中静了半晌。
傅云舒深一口气,缓缓开口:“迟到的确是我的过错,此事我无可辩驳,但绝不是你们想的原因。”
林语眼睛闪亮亮的,回冲着旁边兴奋:“我就说先生没有找媳妇儿!”又被傅云舒一个眼神,止住了话音。
傅云舒站的一丝不苟:“我作为先生,屡次迟到,的确是有负于‘为人师表’这几个字,此为其一;教不严,师之惰,你们动辄与人斗殴,也是我疏于教,此为其二。”
他当着学生们的面,一手平摊,掌心朝上。
“两罪并罚,今日我便一领了。”
话音落,漆黑的戒尺重重挥下,啪的一声重响,学生们的瞳孔都跟着缩了缩。
那戒尺却并不停顿,一下接着一下挥舞而落,每一次都带起一声闷响,听声音就知,傅先生打自己,可比刚才打他们的时候下手重多了。
学生们心惊胆战的看着傅云舒对自己下狠手,吓得话都不敢说一句,足足二十下后,傅云舒方才停下手,只见那原本白皙的掌心上,横亘着一明显的红痕,足有三指宽,红中透紫,肉早已经高高地了起来,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要出血来。
目惊心。
如此惨相,傅云舒却连看都不看上一眼,面无表情的收回手:“都坐好,继续上课。”
中午闹了那么一场,学生们整个下午都蔫哒哒的,没人敢多说一句话,乖巧的像一排小鹌鹑,傅云舒心里失笑,面上还不能显出来,只得强行绷着脸。
及至下学时,学生们起,三三两两的往外走,傅云舒却唤住了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