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搞错,我
贺琰不记得有多少拳落自己的上,铺天盖地的架势,宛如雨点。但他没有痛呼一声,也没有淌眼泪,只有血,醒目的,鲜红的,眼角,额,双手死死勒着他人的脖子。双目圆睁,陷入魔怔似的。
这个“室友”的全名不太清楚,只有牌上的编号以及自称的“阿霜”。
应该是周围太过安静的缘故,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出现迟然先前在电话里跟自己诉说的这些话。
直到看见他脸上一次比一次清晰的伤――贺琰才知对方因为与自己是“室友”的缘故,经常遭受那些人的谩骂、毒打。因为阿霜看起来弱不禁风,却很抗揍,还不会鬼哭狼嚎,所以那些人比起打贺琰,更热衷于打阿霜――阿霜从没有跟他提过这件事。
“你却不知我的,这很不公平!”
阿霜:“你就当我吃饱了没事干,怎么样?”
贺琰:“……”
“这样啊,”阿霜打了个哈欠,“今天干活儿累死了,要不要跟我谈心啊?”
阿霜歪了歪,“你这清心寡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强犯啊,是不是那些人搞错了啊?”
不知这个人出于什么目的,老是鬼鬼祟祟跟他――或是晚上自言自语,也不他回不回应。
【你只需要教他人――他会困惑会效仿,只因为他是个怪物。】
松开力度后才发现自己力气几乎没了。
打架斗殴这种事,有一次便有无数次。
贺琰耳边嗡鸣声不断,听见狱警的声音也只得下意识松开手中的力度,那个男人淌了一嘴的鼻血,口的衣襟也被一片血红沾染,得了自由,脖子被勒出红痕,也只得被迫举手蹲下,狼狈不堪。
来的程度,又一下松懈,再抬一脚踢到旁其余的人上――
贺琰不由将目光移过去,就是嘴有些破,应该是天气太干燥的缘故――又慢慢收回目光。
“阿琰,你还有多久可以出狱啊?”
“真无情啊,好歹好说也当了几年‘室友’,我一直觉得,我知你的真实姓名――”
“还好吧,”贺琰说,“没感觉,没兴趣。”
“……有什么好谈的。”
“你不好奇我怎么进来的吗?”
后来就算从禁闭室出来,他还是不习惯这个“室友”过于热络自来熟的态度――他觉得这个人有病。
阿霜去食堂买了些馒,太干了,又买了一瓶矿泉水,将就着吃。
贺琰眼眸微垂,“……没有。”
时间回到现在。贺琰看见了阿霜脸上新添的伤疤跟嘴角的淤青,他总是无所谓地笑着。
“哐当!”
阿霜:“别这个眼神啊,我认真的。”
贺琰确实不知,他并不关心这件事。
可以清静几天。
……这个人就是有病吧。
所谓的“室友”,便是被安排到他的那间牢房同住的罪犯。那个人长得高高瘦瘦,只是面容看起来不太像罪犯――因为这个人总是在笑。后来贺琰又觉得像了――因为这个人在被打的时候也能笑出声来。
后面被叫去审讯室问话,贺琰也只是简简单单说明是对方出言不逊在先,对方却说是他先出手的。
场面近乎要控制不住了。
“今天那些人没找你的麻烦吗?”
咀嚼食物的时候很专注,像一只仓鼠。
贺琰打人习惯了,被打也习惯了――他好像没有因为疼痛而哭泣的能力,他总是面无表情。
显然对方不是这样想的。
不过也好,他正好不想去见那个“室友”。
“蹲下!听不明白吗?!”
负责看的狱警不过去上了个厕所,回来便见此情此景,嗓音震耳聋:“那边在干什么!”
“不知。”
“都给我蹲下!”
被罚了禁闭几日,上的伤也只是被草率地理了一下,稍微动一下,肌肉便疼得厉害。
看起来神状态十分差劲。贺琰清楚地知自己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但他不想在没有药,也没有控制自我能力的现阶段,与他人共一室。
警棍“哐哐”打在一边的栏杆上,一群本来打得毫无章法,纯粹靠人群围殴的人听到这声音,条件反地要往下蹲,又被已经打入迷的满是血的贺琰一脚踹到心窝,整个人跪趴在了地上,剧烈干呕。
“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