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只不过对于凌昭而言，她也是有隐秘在心底的小心思的。

        在之后，向家乱了。

        她不知是对是错，但是她能笃定一件事情――如果往事重现，她还会这么，不会有分毫改变，因为她是凌氏女。

        她受到的教育是，和向家结亲，无论什么时候不离不弃，向家真正覆灭的时候，就是她回到凌家的时候，也是……孤独终老的时候。其实对于是不是一个人，她早就已经不在乎了。因为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对于她的份背景，她注定没有年轻时读书时所听到的“知己”。

        相较于荣氏靠着保持着各大氏族之间微妙的关系来确认自己的生存，凌氏更加的简单暴――我们是个小氏族，你要是打我们，我们拼死也会给你咬掉二两肉，但是如果你不我们，我们绝对不会背叛你。

        老了老了，活了这么久，她还是没能完全认清自己。

        我们既然敢与虎谋，就好了被老虎咬一口的觉悟，同样的，也有了一定的应对措施。曾经有过家族试图在掌握了天下之后灭凌氏，他到了，他所掌的地域几乎已经没有姓“凌”的了，代价是不出三年失了民心。拼命征战换来的权势，怎么可能没有灰色地带――当它见光的时候，就是冒犯凌氏的代价。

        她也嫉妒他，因为相比之下自己真的很无能。没有勇气表达自己，懦弱的不敢为自己拒绝。但是某一个时刻，她是很庆幸的――她嫁的人，叫向韶。

        这一条，对每一个家族的用――你别告诉我军情机密，我不会背叛你，但是你好，我也绝对不会终于你，类似于街无赖地痞氓，我就这么一块肉，有本事你咬死我，绝对是你这种名门望族费力不讨好。但是如果你放过我，我一定不会对你构成威胁。

        但是当时的她并不知。

        仅此而已。

        她嫁给向韶的时候，向家还没有出事。那个时候的小黑龙，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有着一种属于年轻人的朝气和冲劲儿。

        那是她凌昭心向往之却没能力去的。

        向韶待她，没有什么特别的。不会因为什么份让她高人一等，也不会因为所谓“和亲”什么的而就此蔑视。多年之后她在会议这段时，不由得被自己当时的天真逗笑――什么把她作为一个个尊重，那不过是一种鄙视。而这种鄙视的方法更加极端，他在完全无视她。

埋骨之地的菊花摘下一束…摘下一束…放至主人墓前…实现…实现主人与旭光…一起赏菊的愿望，拜托您了……”然后的剧情她就知了，躺在床上的男人在不久之后就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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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觉得自己运气还不错，嫁给了这个人。

        奇妙点就在于，凌氏从来没有发达过，不是如日中天的向氏，还是姜氏抑或是被灭门的荣氏，都是有过辉煌的，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而神奇的是，无论是谁当政，无论是哪个派，都会让凌氏三分。从来不会有杀鸡儆猴的思维，排除异己就更是不会往这个家族上靠。

        同样的，别指望着卸磨杀驴，战乱过去就直接灭了我们。

        按照凌家的说法，他们就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但是他们有毒，一旦弃之，所持之人必毒入骨髓，后患无穷。

        她是打心底，爱慕过向韶的。

        而凌昭――凌氏外家的女儿，自然就是凌氏为了维持和向家“美好”合作关系的产物。自小被当作内房小姐教育――偶尔她会想，自己和旭光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一个还勉勉强强算个主子算个人，另外一个，连人都不算了。

        她崇拜他，在一个大家族里面可以保持这么一个原汁原味的自我。

        凌氏，一个在华夏国有着奇妙地位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