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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看了一眼徐老,见他还是一脸不容情面的样子,无奈:也好,我稍后来接你。
娘子,天太热了,容歇歇脚,到旁边茶肆买口水喝。抬着兜笼的脚夫一边汗一边说。
哼,我就知。行了,来求画的吧,你可以留下,但他不行。徐老指指檀,显然是檀刚才的话让惹了他生气。
本来柳青萍当了柳三娘那套南珠面,就是为了抬高自己价,以助自己早日拿下虞二郎。此次来徐老的画铺也是如此,严永袍子上的鹰纹饰正好给她提了醒。
她强作镇定,慢悠悠地:我方才想起,我夫君来东市采买,说是要接了我一起回去,就在此地停下吧,银钱照付。
想着檀忙着采买,可能要许久才回来,柳青萍与徐老辞行后,就在门口叫了抬兜笼,准备回平康坊去。
檀皱皱眉,不知这严永知不知晓柳青萍份,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此。
谁知那两个脚夫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健步如飞,转过一条街口,就来到一僻静的曲巷。柳青萍大声呼喊,可为时已晚。
一转,看向严永,故作惊讶:郎君这衣裳上的鹰纹好生漂亮,这样的手笔怕不是出自大家之手吧。
柳青萍知他担心,但难得徐老开了尊口,她对檀说:你且放宽心,徐老作画极快,倚可待,我拿了画就回去拓在屏风上,你若是采买完了也可以来接我。
徐老兜着袖子,撇着嘴:果真?三娘也这样说?你可别诓我。
大热天里,柳青萍登时出了一冷汗。
柳青萍赶忙再接再厉:还不是徐老画作风格出众,这才能叫我一眼认出来嘛。她摇摇徐老的胳膊:这话可不止我这样说,我娘也这样说呢。
檀走后,柳青萍不多时就在徐老的画铺选中了一副海东青的画样。
脚夫吃了茶,就赶快回来接着手上的活计。
前世徐老飞黄腾达以后,还念着旧情,想求娶柳三娘,只可惜柳三娘那时斯人已逝。
柳青萍坐在兜笼里盘算着今天檀跟她说过的话,觉得朝堂上的风云变幻,冥冥中与她有了联系,而这种联系暂时还说不上好坏。
走着走着,柳青萍突然疑惑地看了一眼前面的脚夫,隐隐觉得不对劲。这个脚夫脚步轻盈,是个练家子。
徐老这才从柜台后面钻出来,冷哼:你不必奉承老夫,当老夫不知你的把戏呢。原来,柳青萍一眼就看出严永上的鹰纹饰是出自徐老之手。
柳青萍点如捣蒜:千真万确,我阿娘向来最欣赏徐老才华的。
此偏僻本无人听见,那两个脚夫拿了帕子在她脸上一捂,柳青萍不多久就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