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灯泡,要给出租屋浴室换个灯。
他们会在黑胶店门口驻足一会儿,听听随机播放的音乐有没有某段旋律或歌词击中他们当下的心情,有一次一首歌刚起了前奏,两人已经不约而同往店里走。
他们会去面包店买沈大妹喜欢的糕点,埋单时谷音琪会多挑两份低糖绿豆糕,让韩哲带回沪市,韩哲会故意问她,绿豆糕要给谁吃,谷音琪拿手机给店家扫码,咕哝,你爱给谁吃就给谁吃。
最后还是不忘提醒韩哲,爷爷年纪大了,你得多看着他,再喜欢也好,不能吃太多甜的。
蹭完饭的韩哲理所当然的留宿在她家。
而且像预谋许久一样,后来他来鹭城时连行李都不用带了。
谷音琪的衣柜里慢慢添了几套西装和韩哲的贴衣物,秋天收拾衣柜的时候,谷音琪盯着那几件西装好一会,竟觉得它们和点缀在花束里的蕨类叶材一样,沉穩大气,但又生机,能把色彩鲜艷的花朵们衬托得愈发美丽柔。
到底是她渗进了韩哲的生活,还是韩哲渗进了她的生活?
她已经分不清了。
像是解开了一个心结,沈大妹不再偷偷一个人跑去看海,偶尔她还是会认错人,会记不起昨天了什么事,但每到周五她都会主动打电话给阿哲,问他周末想吃什么。
一表人才的青年在这样的社区里总是引人注目,不过也有几位大妈阿伯认出他,跟谷音琪说,原来这是你的男朋友啊,怪不得之前时不时见他在老树下徘徊,像是在等人。
谷音琪瞠目结,眼刀向韩哲,韩哲挠了挠额角,移开视线不敢再和她对视。
谷音琪并没有太多认真谈恋爱的经历,也说不清他们之间这样算不算正常情侣,他们像是跨过了漫长磨合期,直接成了相洽的伴侣。
晚上两人窝在床上时,她好几次想问韩哲,我们真的可以有未来吗。
但又很快便觉得这种问题早就失去意义。
两年前的她觉得他们之间没有未来,可如今他们躺在一张床上,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明天周日要带阿嫲去哪儿玩。
他们能在一起多久?两年?四年?还是十年?
它的,她哪能心那么遠?
她能的就是把自己的生活过好,一步一步走得踏实,而无论她走得多慢,她心里都知,有个人会在前方等着她。
韩哲回沪市的时候,谷音琪会挑出他们一起选的那些胶碟,边听边工作。
她想,或许就和他们都很钟意的那首歌唱的一样,I know we' re more/If we take the ce/This one could run/On and on*。
未来可期,把握当下,这一次我会与你,再续前缘。
十二月底鹭城终于成功入冬。
谷音琪把最后一菜端上桌,喊阿嫲洗手吃饭,发现韩哲还在卧室里没出来。
她走进去,见韩哲在床板上方钉了颗无痕钉,倒挂上一串植物。
眯眼瞧了瞧,黄黄绿绿的枝叶上零星缀着几颗珍珠般的小白果子,绑着红绸丝带,倒是有些圣诞的味。
这是什么?谷音琪觉得这花材眼熟,但不是常见花材,一时想不起名字。
就,圣诞装饰,苏肃买的。韩哲跨下床,把两人的枕摆回原位,走吧,吃饭。
吃饭时谷音琪在花材app里查到,这玩意儿叫槲寄生。
哟,还有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