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換個觴令,再繼續?」沐風連忙打岔,心想著這會兒要是不阻止,言兮諾不知又該如何語出驚人了。
徐知府忍不住盛讚:「言公子可真是詩詞大會的一清,這詩選得可真是別緻,徐某自嘆弗如,就此飲過一杯。」說完,自己罰酒一杯。
徐知府笑:「言公子請。」
沐風早知曉徐知府不懷好意,以詩句猛然回擊:「狐狸何足,豺虎正縱橫,這世間恐怖的怕不是狐狸。」
徐知府變本加厲的咬著詩的每個字,:「事實上我更喜歡後兩句,鯨吞蛟鬬波成血,深澗游魚樂不知,不知沐公子覺得這寫得可好?」
在場全數同意,賓客們接連賦詩:「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是沒有什麼相關,不過這游魚某次卻不小心誤闖了大海,跑到了他不該去的地方。」
「哈哈哈!不過我看這小魚,似乎也不真的就只是小魚。」
沐風和徐知府交會的目光在空中停滯,現場氣氛逐漸凝結,沐風自知為主人,隱忍著憤慨,整理表情後說:「來,我們大家再喝一杯,我敬大家。」說完,全場再喝下一杯酒。
「好,既然這東主是沐風,那就接著風字觴令,如何?」一旁賓客提議。
徐知府意有所指的:「狐狸得蹊徑,潛主人園。」說完,眼中迸出奇異的眼光盯著沐風。「想必沐公子對狐狸不陌生吧?」
「鴛鴦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言兮諾用到一半,忘了後面的字,用手肘頂了頂沐風,小聲的求救。「後面三個字我給忘了。」
「哦?真想不到這鯨魚和蛟龍生活在廣闊的大海也不過就這點氣量,竟會和小魚一番見識?」
「這情感可真是令人艷羨。」徐知府勾起單邊嘴角,接著深思了一會兒,突然一改歡愉神色,斂容詠:「海水桑田變時,風濤翻覆沸天池。」
詠好幾輪,賦不出詩的賓客陸陸續續酌酒一杯,輪到了沐風的順序,他再次將傾慕投注在詩句裡,:「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立中宵。」
「沐風,怎麼了?還好嗎?」言兮諾伸手攬著沐風的肩膀,讓他倚在自己上。
「這鯨魚和蛟龍的爭鬥本就和游魚沒有任何相關。」沐風臉色一沉。
沐風直勾勾的盯著徐知府邪佞的笑容,卻為時已晚,他的子開始抽蓄,面也無法抑制的猙獰,只能艱難的在言兮諾懷裡擠出幾個字:「帶我回書房,兮諾。」
好,揚著自信嗓音大聲:「我這還有呢!」
沐風啟,正要接著說話,忽然覺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撫了一下沉重的頭,雙手忽然無力的垂放在桌上,差點將酒杯揮落掉地。
「一樹梨花壓海棠。」言兮諾詠了出來,文人無不捧腹,全都樂呵呵的笑出聲。
徐知府見不得氣氛轉好,提議:「不如就以狐狸二字來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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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的言兮諾立刻察覺兩人話裡的針鋒相對,說:「徐知府的詩詞在下從未聽過,不如讓我來詠一首帶風字的詩。」
賓客們見狀,也都紛紛罰酒,又起鬨讓言兮諾再詠一首。
沐風一聽,便知徐知府來者不善,這明晃晃的就是在示意著風雲變色的詭譎,不禁面色一緊,又隨即隱去。
在場文人左思右想,本想不出帶有狐狸二字的詩句,便先後酌酒一杯。
「哦?那再讓我們飽飽耳福。」徐知府。
言兮諾清了清嗓子,:「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一旁文人意想不到能在鬥詩時聽見如此平易近人的詩句,紛紛鼓掌歡笑,那笑裡多少夾雜著點蔑視。
「壓海棠。」沐風吐著氣音回覆,心忖著這小子的詩句都是打來的?怎麼全是此等閨房情事。
徐知府拍手乾笑了兩聲,這暗諷他自然也聽得明白,冷著聲音:「的確不是狐狸,而是某些披著光鮮亮麗外的人類,是吧?沐公子。」
言兮諾看著沐風的眼眸裡的深情,即使對詩句一知半解,仍不禁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