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校门的那条路尤其宽,两旁的行树和路灯交错排列,散落一地斑驳。
这个时间吃东西并不因为饿,忘了从什么时候起,进食与她而言就像是例行公事里的某一环,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益,摄入热量让在夜里迅速和起来确实很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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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回到房间,落地窗帘永远拉开一小半,不算亮的光线斜斜打在她的手臂上。
七楼到了,电梯门开正对出就是她的那一,门牌号704。
小区是前两年的楼盘,门口保安亭24小时有人值班,进出门都得刷卡,朱咏珍选择这里很大一分原因是看中这儿的安保设施,让她远在A市也能稍稍安心。
顺了。
姑姑齐青来接机,当晚直接回了爷爷住的老屋,见了乡镇里帮她托关系找学校的叔辈,一桌子半生不熟的人吃了不尴不尬的一餐饭。
谢谢啊。救了命了。
齐蔬没来由想起落地晗城的那一天。
房子是租的,当年离开晗城时家里固定资产都变了现,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还能回来。
她想了很多很乱,想起赵伊念问她为什么走读,想起焦濛适时的解围,想起回到晗城这些日子,想起那些见到的没见到的生疏面孔。
这么快。
从教学楼的方向望过去,此刻路中央的小小影,不过夜色里及其微渺的一粟。
赶紧,第一节是老班的课。虎不得。
临走前爷爷再三嘱咐,一到周末就回家里住,她明明点答应的好,到现在都没有兑现。
齐蔬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
一整天的纷扰繁杂在响铃的这一秒才算落幕。
上又到周末了。
她还是白天的习惯站姿,双手插在校服口袋,步伐缓缓,双肩书包只背了一边,落空的另一边晃晃垂在半空,书包的拉链也没有完全拉上,总之很不规整。
天光透出一丝亮的时候,到达了钝挫的临界点。
校服外套和书包顺手堆在餐桌上,她走进厨房,冰箱出一片冷白光,三角区域里,女孩拿起罐装牛仰喝了几口,又翻出半袋临期吐司,包装口打开,面包味已经很淡了,把干掉的边缘撕掉,剩下的余料大约三五口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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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门,只有玄关的声控灯亮起一盏,她站定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房间的黑暗,然后才开始换鞋。
出了校门往右转,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了她住的地方,来回不超过一公里。
九点半,晚自习的下课铃打响。
齐蔬侧躺着,眼睛一眨不眨望着窗的方向,没有焦距,更像是放空,脑海里播放着错乱回忆的默片,思绪漫无边际的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