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咆哮着说,如果对这个世界还有所不满的话,就去驯服它吧!去成为统治这个世界的神明!哪怕是世界意志,没有办法使你服气的话,就用你的雪神将它砍得稀巴烂吧!普罗罗罗
而在狂死郎绞尽脑汁估测对方实力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女人颤颤巍巍地收刀入鞘,扭曲的情绪使得她眉心横斜出两短促的沟壑,而眼是深谷,谷底盛着盈盈而动人心魄的波光。她的眼睫也沾满了落雪。
伴随着护国明王普罗罗罗奇妙而洪亮的笑声,安娜这才微微抬,饱满泪珠顺着那张羊羔似的脸庞倏地落下,如同清泉月光。她就这样昂首与凯多龙形的金瞳对视着,嘴嗫嚅,极小声的,为什么
原来你偷偷从宴会上跑开,就是在这里思考人生吗?
我的安娜哟,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啊,你难还以为自己是万物的中心吗?
曲与痛苦,一只手悄悄摸向腰后的短打,神情皆骇人至极。
狂死郎在夜色中望着它好一阵子,才终于下定决心,右手掌心握住短打冷冰的刀把。他没敢动,实在是因为,自己竟然在一个错误的时机,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地点,跟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人纠缠在一起,一旦他脸上的布被揭开,掩藏在面下的真容被发现第一个要死的人必然是小紫!他又哪里敢拿这些事情赌注呢?
盘踞于长空,隐天蔽日的龙注视着他眼中唯一的人类,然后慢慢将他几十年来位任四皇的心得和盘托出。
安娜哟!
为什么外面的世界要和我如此不同?为什么要在别人如此艰难才能苟活下去的时候,再告诉她连这种方式都是为人所不耻的呢?
那么,到底要怎样才能在全而退的前提下,将这个形孱弱又似乎在哀哀泪的女人一击必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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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多发出近乎叹息的长,口中的龙息与霜雪同时湮灭,他说,
直到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狂死郎以为是落樱的花在他眼下消又滴落,化作雪水划过他领口的膛,他才陡然发现,哪里有什么飘零的落樱,这间他早就踩好点的和之国大名的后院,地上甚至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而浅淡的白雪。
因为凯多来了。
雪神最终没能入鞘。
只要顺着这忽然杀意凛然的霸气,安娜就很好找。
他甚至连快乐的语调都不遮掩一下,白色的烟雾从龙嘴中吐出,金瞳期待而兴奋地凝视眼前潜藏着无尽痛苦与愤怒的深谷,龙形的男人用自己长长的、伸出去的吻去碰女人小小的、他简直能一口吞下的颅。
啪的一声,狂死郎连耳尖都动了一下,目光僵着顺着地上破碎的酒坛徐徐往上,视野尽是一只素白伶仃、指尖还不断滴着血水的左手。
只消一眼,凯多就猜出安娜神上正遭遇怎样的波澜,可惜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两人也并非什么知己,这样于崩溃边缘不知遭遇了什么巨大悲愤的安娜,只会让他每一片龙鳞都兴奋得炸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