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盖对着还带着温度的尸拍了几张照片,发了条彩信到某个默记于心的手机号里。
口哨声戛然而止,她闪出了没亮灯的走廊,办公室门关起后眼前一片漆黑,但黑暗没对她的撤离造成任何影响。
军靴轻盈落地无声无息,像矫健的黑猫隐在夜色中,连影子都没有留下。
从隐蔽的逃生安全门离开时,女子微挑眼角,瞧了眼藏匿在暗的夜视监控摄像。
套着手套的纤长食指在空中划了个圈,摄像滋一声关闭,当机几秒后重新启动时,女子已经从后巷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路边停着一台的士,孔雀绿色的车铮亮反光,车的LED广告屏循环动红字广告语,「灭白蚁、灭蟑螂,请选择黒鲸除虫服务公司,24x7全城上门服务」。
有途人上前拉门,发现拉不开,打着酒嗝走到驾驶座旁敲了敲车窗:师傅,去客村,走不走啊?
男司机摆摆手,眼睛没离开手里的报纸,指了指车压下空车牌的计价表,计时那一栏有红色数字动着。
酒醉的男子被朋友架着去拦别的计程车,司机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把报纸叠好抛在副驾座位上,开了车锁。
后视镜很快闪过一抹黑影,车门打开,车门关上,他方向盘一打,开进车水龙里。
上了车的女子摘下鸭帽,一乌黑短发倾泻在白皙耳畔,拿下口罩后她又开始起口哨,直接在车内将上的黑衣黑一件件褪下。
自她上车后,开车的男人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听着她轻松的调子,男人知今晚的任务完成得十分容易,只是在后视镜里看着女人坦自如地出丰纤腰的时候,忍不住提醒一句:把车窗帘子拉上。
他声带受损,发出来的声音像住在地下室的科学怪人。
路灯是飞速后移的星,车厢内时明时暗,山峦般起伏的半胴在昏黄中散发着柔光,妙龄女子将别在小旁捂得发的匕首拿下,猫咪一般的线微翘:不用啦,又不是第一次。
后排座车垫上放着一个纸袋,她从里拿出一条面料看上去有些廉价的连衣裙和一个化妆包,迅速地套上裙子,把刚换下的夜行衣连同还带着火药味的手套丢进袋子里。
的士开得平稳,她拿出化妆包里的粉饼腮红阴影眼影膏,飞快在自己脸上堆叠着一层又一层的颜料,甚至在等红灯的时候准地贴好了密的假睫。
司机在那一句提醒之后就没再开过口,车内安静得像幽灵计程车,直到女孩下车时交代他帮忙把衣服理掉,他才应了声沙哑变形的好。
妆艳抹的女子在夜晚里踩着黑色高跟鞋,经过烟熏火燎的烤串店,经过亮着艳俗粉红霓虹灯的发廊,经过人声嘈杂玻璃瓶碰撞的大排档,穿过只有白炽灯照明昏暗小路的巷弄,避开会卡住高跟鞋鞋跟的下水井盖,三拐四拐地到了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