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背倚着浴缸,视线飘散眼耷拉,也不知是醒了,还是依然醉着。
六生弄了条热巾蹲到她边帮她脸,想起欣今晚遭遇的事,难得端起自己为家长的架子:别人怎么说你那是别人的事,嘴巴长在他们上,你不住他们是要用来说话还是吃屎。
欣垂首低笑了一声:他们总说我和这个睡过、和那个睡过说得好像就住在我床上了?我连高是什么都不知呢高一之后我都没有交过男朋友了
说什么呢?!
六生心乱了一秒,这话题已经超过两人平日的相模式,他赶紧用巾堵住她的嘴,把她小嘴得红彤彤的,像刚被人亲
突然在脑里冒出的想法让六生吓了一,,六生你疯了!
这个距离太近了。
撇去那口上的叔侄关系,便只剩下孤男寡女共在酒店房间里的暧昧,六生脑里响起警铃,他得赶紧离开。
他把趴趴的女孩从地上拉起往卧室走:你自己上床睡吧,我要走了。
只是他还没走到床边小臂就被轻轻拉住,其实欣没用什么力气,可六生就是停住了,脚被无形的藤蔓锁死在了原地。
微凉的小手沿着手臂往上一直攀到他手肘,血也从那涌到他的小腹和后脑勺。
一声轻飘飘的呢喃落在他心上,上床?你要陪我睡吗?
欣,你醉了。他狠咬着牙,绷紧了小臂肌肉。
六生想他自己应该也是醉了,所以才会邁不开步子吧?
我没醉,我知你是谁
她说着说着又打了个嗝,指尖从他T恤袖口探进,顺着肩膀到他锁骨,轻拉着被温熨热的金链子:你是我的,小六叔叔
六生内的酒似乎因为这一声黏糊得拉丝的称呼,在此时发酵至最高度。
那些被他这几个月刻意拉开的距离功亏一篑,那声小六叔叔在他心上一圈圈盘旋。
六生隔着衣服握住那只在他锁骨溜达的手,声音已经带上几分哑:知我是你叔叔就好,你醉了。
他再强调了一次,也提醒自己多一次。
这是你的侄女,她和你一样姓。
可心里又有一把声音嘲笑他的自欺欺人。
前一年炎夏广州挂起了黄色高温信号,太阳炙烤着大地,他因为需要找本以前的画册而回了家的临时安置房,一进门便看到穿着热背心、盘着坐在地上的欣。
女孩把黑发盘起,出姣好修长的后颈,听到开门声时回过,六生才发现她嘴里咬着冰棍。
牛味的,是他们以前会从二生超市的冰柜里偷拿的那一款。
而摆在地上的风扇把她的背心悄悄拂起了一小块,腰间出的那一截白肉撩拨着六生本来就燥热无比的膛。
啵一声,欣出嘴里的冰棍儿,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突然就失声了,满脑子被那一声啵惹得愈发心烦气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