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莫心疼钱。有位穿浅粉洋装的女子笑着说,这家伙是赢惯了的,谁见过他输钱?夫人就当我们出气,也叫这人出回血。
在一群玩笑声中,她慢慢地放下了心里的包袱,放下了压力想要尽情去玩。
那可不。有个西装甲的男子接,你是个有钱佬,又是个常胜将军,怎么能叫人不恨呐!
她起初还忐忑,怕自己遭人嫌,也怕被别人嘲笑她笨手笨脚。不过这位谢先生的朋友倒是很和善,她酸涩地想,她常年在家,难得见外面的年轻人,徐修文虽然有时会回来,可他就算想对她好,两人一通聊下来,他也会嫌弃她不问时事的木讷模样。
谢云辉看着她,心一动。
她听了,两手支在桌上,皓白似雪的手腕托着腮,不好意思地笑着。
前两局输钱,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可谢云辉坐在旁边,只是笑着看她,本不她输了多少,由着她玩儿。渐渐地,输钱的压力小了,玩着玩着,她尝到了畅快的滋味。哪怕那是输,她也觉得好玩儿。这是从前没有尝过的滋味。在家谁也不会这么惯着她,不是在婚前,还是婚后,从来没这样随过。可谢云辉就是惯着她,由着她输,输了也不在意扔下去的钱,只当听个响儿。她在那样的纵容里,渐渐地放开了自己,连难受的香烟味似乎都习惯了。那些人聊着天,她虽不懂许多事,可听着听着,她觉得好玩,跟着发出欢快的笑声。
此刻,她的上,正透着风情二字。她一定不知这点,否则不会毫无顾忌地在一个外男面前笑得这样欢快。谢云辉见惯那些见过世面的女子,那些女人热情,大方,知怎么和人打交,和她们说话,不会无趣,也不用忍受她们的乏味无知。
可现在,她正散发着和她们不一样的魅力。
谢云辉疼地推了推眼镜:原来我这般叫人记恨?
两人对视间,她的心脏突然剧烈地动。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慌忙地将注意力移回麻将上。
第二轮再输,她还是很愧疚。但谢云辉真不在意那点钱,鼓励她尽兴去玩。其他三个朋友虽觉得她太拘谨,但动不动歉和内向的样子还怪可爱的,看她像看什么稀奇玩意儿,也出声鼓励,叫她别再有包袱。
这话真是彻底地卸下了她心里的担忧,谢云辉纵容她,她索放开了胆子。连输了五把之后,她像是终于被幸运之神眷顾,第六把开始胡牌,几局下来,竟然都赢了。
等连输五局,她羞得直捂脸:欸呀,谢先生,你不能再纵着我了!
痛快?她抬眸看他,痛快是什么滋味?从前从没人同她说过。
输了,她不好意思;赢了,她依然会觉得不好意思。
昏黄的灯光在她脸上打转,芙蓉面透着胭脂红,连她自己都不知自己这副模样有多招人。不动神色间,谢云辉打量着她,似一只老餮,盯上了一块美味的肉。
夫人手气真好。那个穿粉色洋装的女人见她赢了那么多,忍不住出声夸赞。
她抬眸,正好撞上他打量她的目光。他脸的轮廓似名匠雕刻,利落分明。星眸剑眉,说不出的英俊。虽然不应该,可她不得不承认,谢云辉比徐修文好看许多。徐修文更加清秀,像个白面书生。谢云辉虽然也是斯斯文文的,可型比徐修文高大。他只是坐在那里,笑着看她,可似乎比徐修文更有侵略。
夫人不必在意,一点小钱而已。他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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