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丽,我也不想啊。不过你还有机会。
真莉隐隐知觉自己大限将至,但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
后退一步,眼睁睁地看着几个荷枪实弹的男人涌进来。然后是几把枪同时从各个方位瞄准她,陈生着墨镜,携风徐徐地踱步进来,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曼丽...好久不见啊。跟我走吧。
阿佐的骨簌簌地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响声,终于走到床边,默默地在那里跪下来,温柔地爱怜地抚摸真莉已经冰冷的脸颊。
视线朝床上一瞥,整个几乎要裂开,裂成碎渣化成雾霭。
他平静地笑了笑,眼角无知无觉地下一滴眼泪:最后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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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栋荒废的建筑大楼内,四肢被特质的带拷在大床上,陈生心情颇好地给她注,凉凉的进入血,真莉上发冷。
冬日的天很难苏醒,到都是冷的阴沉,没过多久大楼周遭响起刺耳的警笛声,然后是疯狂的枪林弹雨,眩人耳目的爆炸,攻击和反包围轮番上演。
阿生,你没必要这样。
如果到最后她也没有达到自己的目标,没有得到阿佐的言出必行的承诺,八成她也会对他这样。
老厉即将冲到层时,耀眼的火光巨大的冲击力在疯狂地炸开,他被火焰掀翻扑倒出去,痛苦的转过来,楼已经陷入地狱般的火海。这一刻脑海里只有真莉穿一件灰不溜秋的黑色连帽卫衣,在天台上桀骜不驯地叼着一香烟,忽的嘴角出一漫不经心的微笑。此后他花了八年的时间追踪陈生的下落,终于在老挝的热带丛林乱战中击毙了此人,收拾战后残骸时,在地窖里搜出一只浸着心脏的玻璃瓶。
他带着这只瓶子回国,火化后送入郊区陵园,埋到一座夫妻合葬的墓碑内。
陈生拿着爱的眼神看她:你总是让我吃惊,让我惊喜,到来也只能这样把你留下来。
陈生跷着,遥望着香城最后的夜晚:也没什么。连疼都没喊一声,太倔了。
最后她只跟我一个人,说了再见。
另外一只手遭到同样的对待,真莉连眼前之人也看不清了。
噗嗤一声钝肉被插穿,手掌生生地被钉在床板上,铺天盖地的疼痛几乎要把人疯。真莉不过小小地晃了一下,她没力气挣扎。
他在床边坐了五个小时,亲手将她的心脏从内取出来,房间一只装满福尔摩斯溶的容内,然后亲手合伤口。
真是荒谬啊,真莉只能笑,花枝乱窜地也是虚弱的:为什么要问?陈生,你知的,我不会爱上你。
陈生点着雪茄,嘲讽地发笑:真是深情,连防弹衣都没穿,怎么?想陪她殉情?
就算没有打药,她已经没有能力仅凭一己之力逃出去。
陈生喃喃地低语两句,望着远灰色的钢铁森林:不重要了。
所以她不恨陈生,仅仅是生气,生气这个男人让她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
斜侧方架着录像机,上面的红点一闪一闪地。
你为什么要让她那么疼?虽然她嘴里不说,但是她也会疼的。
秋风袭来,他已经老了,咳嗽不断地放下一捧小菊,拿香烟敬上墓碑上的两张照片。
陈生过她的血:为什么?
....自愿。
终于有一泣血的影遥遥地从水泥石梯上走上来。
阿生,你该去爱她。你爱她吗?
猩红的血从男人眉骨上大片大片的落下来,寻常有气度的白衬衣黑西装已经惨烈地破开,肉从腰间外翻开来。
以前我对你太好了,今天要受点苦,曼丽,你忍一忍,嗯?
他讥讽地撇过脸来,勾着:怎么,你以为她最后会叫你的名字?你错了,没有。她本就想到你,更没提起你。
她不属于你。
曼丽,对不起,我来晚了。
女人已经没了气息,但还有微弱的温,他进入到她的,让摄影机记录下来,将录影带派人送至阿佐手里。
钢水泥的天花板上竟然嵌着一面崭新的圆镜,将床上的影清晰地印出来,莹白如玉的肉被真丝宝石红的绸裙包裹着,男人徐徐地解开女人腰间的蝴蝶结,掀开一角而已,真莉的半隐半着。
照片上的男人英俊斐然,女人表情寡淡,眼里却像是随时能够燃起一簇热烈的火苗。
阿佐一步步地过来,手枪啪嗒啪嗒两下,空掉的子弹壳往地下缀,直卡到最后一粒。
真莉急促地息,温柔地看他,以问作答:为什么要喜欢一个跟自己一样的人?
陈生从旁边的医疗架上取了冰锥,五指撑开她的手掌:告诉我,你爱我吗?
陈生静静地坐在床边抽烟,真莉的动了动,濒死前她同样好奇:小贝是你绑走的,还是她自愿跟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