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从他们踏上这条路开始,就不可能了呀。
安意抱着安和呢喃,嘴里不断重复,湖里有水,小和不会死的。
安和看着地面,安意脚下运动鞋被磨破了,他已背着她走了整整十个小时。高温、缺水、没有食物的补充,在这条看不到尽的路上仍然绕回了原点。
一个人平均每天正常消耗2-3升水,安和忍住放声而哭,她知,他们已经没有水了,再不阻止哥哥,他会渴死。
哥哥,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赤的脚掌踩在发的泥地上,像是踩在蒸架上,不断有热气冒灼烧着脚心。
这里不好吗,我们一直在这里,一直在一起。
安和伏着在安意前蹭了蹭,住着安意的手,眼泪不自觉出,她也想和哥哥永永远远在一起啊。
回看了眼安意,发现他的眉皱起,双蠕动,好像在说什么。她把锁链从肩放下,疼的眯起眼,肩窝上已血肉模糊,若不是撑着那口气,或许早就痛晕过去。
快了....
安和的眼神里不是质问,而是不解,深深的不解。
安和跪在安意边已经有一会儿了,他们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区别于安意的样子,安和上干干净净的连衣服都没有,只有那床毯子和脚上的锁链。她不知在想什么,足足看了远方十几分钟,脸上表情很是淡漠的起,把脚上的锁链另一捆在安意的腰上。其余一切重物都被丢弃。
si m i s h u wu. c o m
安和伸出手摸了摸安意的脸,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又用毯子把安和固定在上,全程没有手上鲜血淋漓的伤口。
到底是信念在支撑还是命运在引导,终于,两人行到路牌下,安和着铁链,手腕红一片,看着熟悉无比的路牌,攥紧的指尖裂了几片指甲,泛白脱。
哥哥!你想一直呆在这里吗?
只要找到那个路口就好了,安和鼓励自己。
安意再忍不住,悲痛到极点,便不会有眼泪。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曾温柔,也曾锐利过,而现在,却是满满的绝望。
嘴因为极度缺水而泛白,远方的路似是没有尽的确没有尽,不怎么样,他们都会绕回原点,在同一个地方起始,然后在同一个地方绝望。
小和你在说什么呢,你怎么会死?
我们去喝水,湖里有水。
从双沾地的旅途开始,这是安和说的第一句话,却让安意无法欣喜,升起的喜悦被语句的内容瞬间冲散。
猛烈的太阳炙烤大地,一切生灵都在朝拜,只除了安和。
不走是绝望,走,亦是绝望。两边的田野仿佛隔绝一切的结界,任安意如何尝试都是徒劳。
泥路上,少女跪坐着,她的边躺着一个男人。如果你看到这个男人的样子,一定会捂住嘴,惊讶于男人上的邋遢就像是从泥浆和汗水里出来,浑上下都是灰尘和未干的血迹。
安意看了安和一会儿,也跟着笑,故意出往常温和的样子来,小和乖,你睡一会儿,哥哥就带你....
哥哥,我们一定要去啊。明明,都说好了的。
望着太阳,也不回的离开路牌,车子被留在原地没有油了。
我好渴哥哥,我好渴啊。
小和,别去那里,别去,别去......
声音从腹腔发出,和着血泪。
第十圈
安意说的那里安和当然知,她出一个虚弱无比的笑容来,看着被血色染红的锁链,好像突然明白了。
死这个字出现的一刹那,安意突然抬起,凶狠的眼光再次出现。
小和,我们说好要在一起的。
安和突然抓住安意的手臂大声问。难他还想把水和食物都留给她,然后抱着她再徒步走一次30公里的路吗?
太阳仍是那个太阳,田野仍是那片田野。
哥哥?
去系在腰上。
哥哥,我带你走,我们去..........安和艰难的抬起看向前方,岔路口。
哥哥。
仿佛自问自答,安意继续抬,眼看着就要离开路牌再次踏上直行的路。
哥哥你清醒一点。我们没有水没有吃的,会死的!
着太阳和锁链的摩,安和把安意捆在背上,半拖半行了一路。肤分块呈现出机能的严重不稳,在外的地方全是破和灼烧。
本该花一样年纪的人,说出这句话来,仿佛看透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