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手里的长柄雨伞和车钥匙都到她手里,也不回的迈步进了大厅。
他接过伞张开,她立刻蜷缩着双臂抱住了自己。
在路口等红灯,他弯腰将她上外套的衣角向她上拢了拢,又把她的椅背调整了
之前那段日子,他几乎都穿着睡衣,那时他很差,看起来单薄瘦弱。
你等我。
宁不得不去公司一趟,早上他出发前进屋看了看,齐思微还在熟睡。
陈阎在导航上手动输入了目的地。
他的声音轻柔,却如撒旦之音。
睡吧,宁轻声说,我中午回来,带吃的,你不要起床。
他穿件黑色的雪服,拉链一直到遮住半个下巴,一短短的黑色碎发。
其实,这大半年里,她和陈阎见过不止一次。
有人撑伞下来,上台阶和她错时停下收伞。
他听了抿一笑,脸颊狭长的酒窝浮现。
她正看着大雨发呆,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齐思微?
下班。
他知她今天夜班,自然也知宁今天没法接她。
小猪,宁了她的耳垂,突然不想走了,抬手看了看时间,叹口气还是出了门。
十分钟左右他就出来。
她又梦到陈阎了,梦里他叫她的名字,微微,微微。
有点距离,你睡一会。他说着伸手将她后脑勺的帽子拉下来遮住她的眼睛。
车行的非常缓慢安稳。
穿上!他站着不动看着她,你冻的脸都青了,想感冒吗?
我送你,上车。
她坐进车里,陈阎的车刚才并没有熄火,车里的风让整个空间热烘烘的。
不,不!
其实齐思微直到天亮才睡着,她现在很怕黑,再也没办法在黑暗里睡觉。
齐思微点。
她昨天中午来医院,只穿着单薄的长风衣,下只有一条丝袜。
暴雨倾盆,雨刷摆动的间隔里,雨水顷刻间就将前窗覆盖的一片滂沱。
她临时和人换班,夜值,早上5点下班,天色暗的像深夜,下着瓢泼大雨。
阎铮听出他声音无力,你好好养伤,我一周后才能回去,听话。
她也没有再犹豫,穿上了那件带着他温的外套。
你顺路吗?她问,几步的台阶下面,已经积了一汪水,在灯光下明晃晃的,雨滴落下溅起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她站在住院门口,突然看见眼前停着的一排车里,有辆车亮着灯。
灯火通明下,看清他的脸,状态还不错,整个人神,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材高大,也很帅气。
她和他在那个郊外的院子里,只相了20多天,如果就此分开再也不见,还称不上熟悉。
她点点,被脚下的风拂着小,有点犯困,她已经超过12个小时没有闭眼了。
太阳升起了,从窗帘里透出来一点天光,她才能闭上眼。
她在懵懂中突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你在这里上班?,他问。这是上班还是下班?
他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角,她轻轻一颤就张开眼。
他唰的一声单手拉开了外套的拉链,一把扯下来,给她披在上。
她扭过看,陈阎?她愣了几秒,第一眼几乎认不出他。
我听话,哥,有小五陪着我,别担心。
你想在这里等到天亮,等出租车?他反问。
突然降温,刚出办公室时还不觉得,刚被冷风了几分钟,冻的浑发抖。
如果从最初分开算起,第一次见面是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