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这一秒
时间倒退到上一刻,上一秒的时候,洛格还在检查人民广场附近的一切安保设施,登高上塔楼,可见半城风景,人tou攒动,奔于熙熙,忙于攘攘,看起来和那些躁动的蚂蚁也没什么区别。
阴晴不定的云,时聚时散,聚时天骤乌黯,冷调青灰,杀气腾腾,散时碧蓝苍穹,光晃亮白,是轰轰烈烈的热和闹。
一阵微风chui过,洛格重xi一口,沁肺透凉,他觉得自己快成了事实上,他早就知dao,今日庆典也会有元首亲自为他加爵授军章的典礼,这是一个军人的骄傲,也是他儿时的一个梦。
在那个梦里,他一shen戎装,拿着冲锋枪,杀退千军万ma,人人都要称他一句为民除害、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可是,仅是如此尚不可称英雄,他还要杀回那个回忆里的地下通dao,杀掉污染他血ye的自由党,杀掉勾引母亲的魔鬼!
杀啊杀!
如果可以,杀掉那个地dao里所有生命的源tou,像老鼠一样见不得光的东西他宁可自己永不出生,从这低贱血脉的源tou开始清洗。
可是,洛格却想起当年老元首还在世时跟他说过的一席话,那时,元首仿佛从眼睛里看穿了他的心:你要知dao,一个国家想要前行,必要甩掉那些历史包袱,国有国的气度,人也该有这样的度量,不问历史,不讲出shen,人人平等,人人便也解放了。
这一刻,这一秒。
解放了,该放手了,洛格终于下定决心,海娜死后,他将好好zuo人,放了九娣,放过自己,不再执着记忆里红色印记的温柔和自己的ruan弱,她可以同自己相似也可以自己不同,他要学会接受,不再愤怒同她隐秘的联系和截然不同的思想。
可是,九娣就躲在门后,盯着人的脚。
她总是有那个本事,看鞋识人,看着脚尖就知dao这脚还要几步移动shenti,那双熟悉军靴一loutou,她便向那门口的高个黑影挥刀去
杀啊杀!
刀刃锋利,迅速弹出,冰冷锐利的刺尖从不识人,扎向每个用力投掷的对象,那个爱人多明克,仿佛也从刀里的血ye复苏还魂,助九娣一臂之力。
左手压门,右手执柄,劈xiong前刺,男人大吃一惊,往后仰去,刀尖横空一划,pi肤丝丝割裂,九娣现shen,抢tou再提刀一刺,男人瞪着眼睛,抬tui一脚,踢中九娣肩tou,她往后搓倒,站不住,飞撞到椅子,哗啦倒一片,她却不知疼,站起来,追扑上去,可男人却不吃劲了,人往后倒退两步,捂住脖子,死死盯着九娣,好像难以置信。
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就能伤得了他这个名响铮铮的军人?还是一个致命伤? 是他对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设防还是今日偶发的慈悲所致?
洛格的鲜血从指feng冒出,热的,腥的,遮掩不住,血溅白墙。
九娣杀红了眼,仿佛多年前在山里遭遇那一tou野狼,怒吼,叫喊,用抵命的力气,拿起刀就tong,刺得男人无力反抗,不得不倒在地,挣扎着要掏枪。
九娣抢过去就夺,满shen满脸血红,腥气扑鼻,刀砍刀落,生生把那gen纤长好看的手指砍下,洛格早就动不了,心爱的手枪连同一gen手指全都落在了九娣的手里。
这一刻,这一秒。
大家掀开了两块石板,正lou出一方长型黑窟窿,下面大概通向楼下某个房间,但也可能是层与层的夹feng,人掉进去可能就卡住永远上不来。
谁第一个下去?
海娜说:我tiao!反正我不想活了,留在这里也是死,tiao也是死,不如成全大家。
海娜老师,您德高望重,不值得!
谁值得?!海娜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