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呵气。
她见自玄又恢复了原来的臭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过年要请人看戏,这是一项花费。再来是跑庙、陪祀。平日里救济贫苦人家的钱也从这里出庙里还有一座不小的义塾。一整袋的金银,也不够用多久的。」
「来。」她拉起自玄的手。
一眨眼间,他们就到了
到了哪里呢?
眼睛是一周什么都看得见,子却一点儿也动弹不得,像是梦时被鬼压了床。景象渐渐清晰,自玄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榕仙庙的那尊金像之中,在神轿上被一群年轻后生抬着,四周都是兴高采烈的民众。
面前不远有一位俊俏的姑娘,手上拿着一把绣金线的旗帜。
「一、二、三!」
她一把将旗帜挥下。
锣鼓和脚步同时发生,姑娘一边跑,抬轿子的后生一边追。两边围观的百姓高声大叫,喊着奔跑着的亲人的名字,为他们加油打气。
抬着这么重的神像奔跑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跑到了一半,自玄便听见了他们大气的声音。左边扶着神椅的年轻人有些岔气,迈的时候打了个结,一扭便摔倒向了一边。脸上磕了一伤,手肘和膝盖上出现破,也隐约看见了渗出来的血。
那个在庙里躲着的母狐狸就在他边,手里用红纸托着一叠香灰,笑盈盈地为他理了伤口。容姺也在一边帮忙。那后生跌倒时表情狰狞,被容姺拍了拍脑袋,却又活力十足地小跑跟了上来,在后面推着神轿继续向前冲
从城内小庙到旧城墙上的榕树不过几十丈远,城外主庙的神像跟着队伍走遍全城,城内的小像则用来这样的游戏。
另一边的戏台上已经开始表演了。演戏同游神一样重要,今年新请了江浙一带的班子,信众图新鲜,反而在那边围得更多。
全城真的认识容七娘的人不多,但是这日子吉利,人人都喜气洋洋,见谁都笑招手。老爷和乞丐并肩走在一条路上,卖伞的和洗衫的看着同一出戏。赖宝岚红花逛着外地来的小摊,边搂着正经嫁了人的旧相识,说说笑笑,似乎从来就是亲姐妹。
自玄看得发愣,甚至没意识到容姺已经把自己从神像中拉了出来。
「禅师劝我的话不是没有理,有朝一日神庙塌了,我也就是个孤魂野鬼。」容姺从陆均荷手里拿过签筒,递给自玄,「至于这一日禅师能不能看到,还是问问老天吧。」
他当然没有摇签。
容姺也想得到他的反应,拍拍手,带着他走到了小庙的院子前。正中的榕仙像已经搬出去了,剩下庙里两尊陪祀神面面相觑。
「这是」自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