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他是真的疯了。
艾希礼一边鼓捣仪,一边复述那位学者的论调,语气中无褒无贬,最后才轻轻呵了一声,真知灼见,令人敬佩。
我们理解空间,是因为我们天生就能完成从点到点、从空间到另一个空间的线移动,就好像从房间这走到那、穿梭城市、横跨国家移动本是合理事实,就算没有走的动作,它依然在理论上成立,这就是空间魔法的内。
再者,他随手丢掉的东西,她却念念不忘,不嫌丢人么?
就在梦里。这么一想,「把戏」倒也不算全无用。
她问,没没尾。
但时间不一样。人类天生不备在时间线上的自由移动的能力,或者说人类世界运转的方式,从源上反对着时间魔法的合理。
不能理解,便无法创造。时间魔法陷在这一悖论之中,注定要成为水中的月亮,恐怕直到溺毙前一秒,捞月人还天真地以为它手可及。
莱斯提亚被他别别扭扭的阴阳怪气逗笑,合地继续问:但是?
然而彼时她和艾希礼正在关系最僵的一段时期,见面就吵,她宁死也不肯向他低换一个解答。
那天你给我看的,其实是空间魔法吧?
艾希礼嘴角弯了弯,远看像是在笑:对啊。我当时怎么也不出理想的时间魔法,最后只能勉勉强强个代餐。
它被替换了。被从其它时间线上抓取来的、未遭到损坏的苹果替换,本质上来说,这种置换其实更偏向空间魔法的领域。
这种奢侈代餐,也就他得出来。莱斯提亚撇嘴,因为,我们不能真正理解时间?
当然,不是艾希礼曾经在法塔楼梯间给她看过的失败作。锐如莱斯提亚,过后不久就复盘出当时在现场未能深究的异样,察觉到:苹果其实本没有被复原。
这是一句极其出名的、用来驳斥时间魔法合理的观点。
实际是脑急转弯,只有理解他脑的人才转得过弯。
艾希礼出给冒牌货的题目可以简化为:鸡兔同笼 抽水放水 相遇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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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问便被搁置。直到前些天,这桩陈年悬案才在意想不到的场合水落石出。
终于不必再压抑自己、可以放心投入研究的学术疯子为了能多加一会儿班,使尽浑解数。片刻荒唐后,莱斯提亚望向那个在圆台上把她到好半天直不起腰的男人。他仿佛意识不到里存在着未解决的情,鼻尖和眼角分明还泛着红、不自觉地招人,脑却已经重回研究者的专注冷静。
艾希礼抬眼看她。
时间魔法。
但是,我们已经见过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