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惜就这么被他揽着,与枯站在原地的林嘉迟肩而过。
这场慈善晚宴的主办人是江家老大的妻子梁钰,蒋惜随江羡一起喊她一声大嫂,两人在外面和梁钰又多聊了几句,赶在一个众人举杯共饮的间隙提前退了场。
那时的场景并不美好,甚至可以说是狼狈又不堪,可面对狼狈又不堪的蒋惜,林嘉迟也是像今晚这般,叮地一声划开打火机,将自己一张俊朗的脸隐藏在烟雾蔼蔼后面。
幼稚。她手肘支在车窗上,望着眼前无垠的夜笑言。
可她没有。她只是平静地笑笑,像是下一秒要和他来一句你好。
蒋惜嗤笑自己多想,将车窗升上去,回到狭小却意烘人的空间里,她歪看看那热意的源,逐渐加深了脸上的笑。
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
蒋惜先是惊讶地微启,随后心蓦地一,侧颊轻轻蹭着他的发鬓,声音轻轻柔柔,没有人能够再伤害到我。
车子缓缓行驶在海边的公路上。四月的天,蒋惜突然觉得车里有些闷,遂降下车窗,让还透着凉意的晚风涌进车内。
的好朋友,嘉迟哥。
蒋惜嗤的一声笑开,解开安全带凑过去掰过江羡的脸,他的鼻尖,吃醋了?
因为我有了一个你。
他自始笑意盈盈,和林嘉迟形成鲜明对比,此刻更是胜券在握,准备打回府,喜色自不必说。
他就那样安安静静站着,指尖猩红划破暗夜的黑,令蒋惜一瞬间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情形。
他自始至终未能说出一句话,只失态地盯着蒋惜笑意尚未消散的脸,殷切地期盼她能反驳一句,像刚才指责江羡不老实般,训斥他口无遮拦,净说胡话。
她的发丝随风飞舞,月光洒在她光洁的肩,为她镀上一层圣洁的光晕,江羡偏看她,又一个人气呼呼地转回去。
未说出口的话蕴在吻中,悠长,静寂,直到彼此从中听清对方的心,江羡重新发动起车子,向着远方呼啸而去。
他的声音闷在她颈窝,带着执拗的孩子气,却是比任何一句情话都坚实有力。
江羡不说话,任她逗孩子般蹂躏自己的俊脸,半响,突然将她拥入怀中抱紧。
当初的他,藏的是冷漠,今夜,他藏得又是什么呢?
江羡仿佛真当二人第一次遇见般自中间互相介绍着两人。他每说一句,对此毫不知情的林嘉迟脸色便愈加凝固一分,刚刚化的春雪冻成坚冰,咔嚓碎裂,再难恢复原型。
跑车刺啦一声停在公路边,江羡握着方向盘,固执地不去看蒋惜,他的口不断起伏,白衬衣随着他一起跃动,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妈还在等着我们呢。江羡抵在蒋惜耳边说完,复又看向林嘉迟,嘉迟哥,我们还有些事,先走了。
蒋惜没有留意到他的小动作,她趴在窗边仰望着苍穹,今夜天气很好,繁星点缀其间,她寻到最亮的那一颗,忽然想起自晚宴临走时,看到黑暗的一角,林嘉迟倚墙而立,打火机的微火匆忙闪现,燃亮他指尖的一支烟。
可她转念想到,与她又有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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