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橒虽心有疑虑却也没过问。
登上掉了漆的巴士,蓝色的布帘被车窗外的风起,一下一下抚在前面昏昏睡的老人上,宝橒小心抓住车帘一角将它们聚拢扣合。
李骧站在一边看她着这一切,倒也符合他对她细致妥帖的印象。
按着地址寻到了张观业的住,独栋的二层碉房,破旧了些,但一走进发现有个小庭院,梁上勾画着藏式图纹。
宝橒只在到时给张观业发了信息,那只回复了简单的一个好字,便再无消息。
稍微整理一下,发现李骧还立在庭院中,宝橒放下行李走上前。
今天谢谢你了。
反应过来他似乎看不懂,又咧了嘴着谢谢的口型。
李骧淡然的脸色微动,终是笑了,眼里藏着宝橒故意忽视的情绪:最近有在学习手语,能看懂一些了。
宝橒有些惊讶,终是讷讷地垂下了眼睑。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李骧笑意苦涩地转:其实那天,把你拉上岸的人不是我。
宝橒的目光沉静如水,刻着绵延的爱意,他看不懂这份对他来说过分深沉的爱意,但他看懂了离去前她指尖的话语。
她说,我知。
<<<
张观业回来时已是七点一刻,可天边还透着微亮。
宝橒坐在沙发上,被关门的巨响吓得一颤,像从前他捉弄三一的反应一样。
看到张观业进来后,连忙站起,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纯白的卫衣,背对着宝橒,只见衣摆有一块墨渍。
张观业提着打包回来的饭菜走到茶几旁,见她一直盯着他的衣服看,扭也注意到了,漫不经心地解释:大约在哪里蹭到了。
宝橒有发发消息问张观业她该住哪间屋子,可迟迟不见回复,冰箱里看了一圈也是空空如也,一大堆问题又憋回心里。
还没吃吧,明天我带些食材回来,要是我回来晚了你先自己解决。张观业递了筷子过去,突然想到什么,会饭吗?
宝橒学着他的样子盘席地而坐,缓缓点了。
一时间只有塑料盒的细碎声,张观业率先停筷,坐在对面看着宝橒进食。
她吃饭算不上细嚼慢咽,虽然一小口一小口但在张观业看来格外有趣,看着面前的豆腐进到她嘴里也是绝世美味。
忍不住又扒了几口米饭,手机在兜里震动几下,掏出来按亮,未读消息占满了屏幕。
宝橒吃的差不多了,悄悄嘴角,就看到张观业着手机一条清理消息,她发现他大多只是点进去又立退出,仿佛只是单纯为了消除那些红色气泡。
手指一瞬间的停滞,宝橒瞟了一眼,发现好像是她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