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成了她敬仰的榜样,而不是可以随意亲近玩笑打闹的哥哥。他比她大三岁,高中生涯大分业余时间都选择不和她待在一起,高三那年更是,他们之间的气氛格外紧张,单烨来敲她的门也会只是过问她作业和考试情况。
好。
不过绝大多数时候,她除了自己,谁也不怪。
每回他翻过她的作业,一一指出她的错误,并不会苛责她的心,但那严厉的手指会在卷子上那个空格停留格外长的时间,一种悄无声息的提醒,甚至似乎是警告,单宁抿着点,呼都慢了。
单宁的父亲去世前是A城呼风唤雨的市长,哥哥是政坛亮眼的新秀,母亲也是荣耀将门后代。从小就被保护着,长大以后也要好生养在温室里,受不得一点点伤害的乖乖淑女,说的就是单宁这样的女人。
方炎这几个月没犯过混,格外得安静,应该跟她很少去陪晏由有关。他还是很介意自己靠近晏随,明里暗里都在注意着,尽她和他之间清白到不能再清白。她还是晏随的未婚妻的时候,任何暧昧都被他提早掐断了,他说让她可以找别人,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她推推他,抿着,眼神飘忽。方炎喜欢看她这样,很纯情很漂亮,就像回到了他追她的那个时候,她还是女,第一次跟他,吓坏了,脸色由红吓白,僵而害怕地抓着他的手臂,发着抖,让他温柔一点。
她低嗅着小苍兰的香气,脸上绽开一点点放松的笑容,她很久没有给过他这样的笑脸,方炎格外兴奋,俯给了她一个深吻,灵活的熟练地挑逗着她,直到她呼苦难,败下阵来。
她急匆匆抱着酱油往回走,进了家门,望见青年单烨的影,立即停止胡思乱想。
他无话可说。
等检查完毕,她会等他走了,关上门,再长长地呼气,坐在椅子上仰看着吊灯,思考如何能变得和哥哥一样优秀,她的数学题他一看就知她对错与否
载着她上下学,绕路去她喜欢的包子铺
她没注意到,每当她端起一盘菜,旁的人的眼神都会分去些,瞥着她的手,嘴蠕动着,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晚上方炎来接她,从后座拿一束新鲜的小苍兰递到她怀里,笑着:立夏快乐,老婆。
她会僵地站着,把手背到背后,不停地扣着手指,谨慎地接受他的检查,紧张到心脏砰砰狂,比被老师抽背课文还要紧张十倍。
谢谢
她的心酸都收了起来,一一往餐桌上运着单烨的菜。
单烨扭,拿走她手上的酱油,嗯。小宁,可以端菜了。
单宁垂下眼睫,法餐就很好。
这些盘子的边缘都很宽,足够安全,不会到手。
至少,她在他眼里就只是这副样子。
他摸着她的脸颊,痴迷于她的美丽和温柔的眼神,说话带着哄,想吃什么,我订了法餐,不喜欢可以吃别的,宝贝喜欢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被方炎弄得伤心的时候,单宁会极端地想会不会就是晏随这句话的错。因为这句话,她才放下了未婚妻的份,阴差阳错遇到了方炎,在他猛烈的花言巧语式的追求下陷入了的迷惘,毁了晏家的婚约,嫁给了他,从此困在了方家。
那样的哥哥只剩下一层朦胧的回忆。后来单烨上了高中,第一年,学习就成绩一跃进了全年级前列,受到无数嘉奖,父亲教育他要谦逊,他的笑容随着嘉奖声逐渐收敛。
方炎又亲了她一口,吻在她的角,就知老婆是好脾气,什么也不拒绝。
他们的晚餐进行得很愉快。方炎是个甩手的富二代,基本
那是他对她最温柔的一次。
那份离婚协议书在单宁的公文包里存了三个多月,立夏那天她想换一个新的公文包,将所有东西都拿出来,纸张的边角已经有点皱了,她想了想,把协议书放进了碎纸机,碎成了碎片。
哥,现在用得上酱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