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诛心

        姜修若听闻，立刻放下茶盏，眼中有泪也有喜。她激动的屈膝下拜，妾shen多谢大师。

        知一法师虚扶起她，请她坐下，开口dao，这是贫僧份内之事，夫人不必言谢。倒是贫僧少时游历天下，曾遇到一事，一直未能解惑，不知姜夫人可否帮助贫僧？

        帮忙称不上。姜修若谦逊的摇了摇tou，又真挚的开口，若妾shen能为大师略尽绵薄之力，自当尽力。大师请讲。

        知一法师点tou，温言dao，贫僧年少时，曾路过一hu朱姓人家，其家里较为富足。朱员外为人大方，乐善好施，有一妻一妾，高堂慈厚，在当地颇受人尊重和羡慕。贫僧化缘时曾偶闻朱员外妻妾都已shen怀有孕，家里上下都欣喜万分。但当贫僧三年之后再路过此地，其hu竟已不存在，宅里断垣残bi，萧瑟破败。贫僧当时以为是盗匪作乱或是朱家已经迁移，但往邻里打听了一番才知并非如此。知一法师想起当初之事，至今依旧无法释怀的叹了口气，才继续说dao。

        原来当年，朱员外妻妾同天生产，其妻所生之女被高堂认为与家宅福寿相冲，于是便将其溺死。其妾是朱员外心爱之人，所生之子时辰又非常兴旺，于是便与妾室合谋将妾之子说成是其妻所生，爱妾之子胎死腹中。三年后其妻知晓真相蒙死一直视若亲子的幼儿，又下毒杀害了朱氏一家，最后放火烧了自己和朱宅。知一法师至今想起，仍有些唏嘘。贫僧一直无法理解朱妻为何能下手蒙死幼儿，且朱家高堂、朱员外、其妾应当罪不至死。

        妾shen倒是和大师所思稍有差异。姜修若淡淡的开口，发白的脸上略微有些冷色。不知当不当讲？

        姜夫人请讲。知一法师求教的询问。

        杀子之仇，不共dai天。她落下这句话，继续说dao，且自古虽有君臣，父子之言，但孔子曾曰：舜之事父母也，使之常在侧；yu杀之，乃不得。小箠则受，大杖则走。今参于父，委shen以待暴怒，陷父于不义，不孝莫大焉。朱员外高堂信其谬论，朱员外不加以劝止，是陷父母于不义，是为不孝。朱员外见幼女被杀而不阻，一则是不忠于与其妻之夫妻情义，二则虎毒不食子，是自shen所不慈。与妾合谋偷换嫡子，以庶谋嫡，这是不遵从朝廷的法度。朱家从上到下，不慈，不孝，不忠，不义，还藐视朝廷，示政令为无物，妄图瞒天过海。难dao不该被诛杀吗？姜修若杏眼微眯，苍白的面容因隐带怒气而微微泛红，倭坠髻上的银色步摇也随风摆动，让她整个人显得大气威严。

        阿弥陀佛，知一法师dao了一声，眼睛微闭了一会。然后起shen朝她作揖，今日多谢姜施主为贫僧解惑。

        姜修若连忙起shen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