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说,没事,我们一下就到宿舍了。
十几年过去,他的外孙汪节一成长得像个大男人,材颀长,面容俊逸,举手投足间气度不凡,结合了他女儿汪舒和蓝一鸣的所有优点。
看样子他刚刚放学,穿着学校的白衬衫和黑子,领带松松垮垮地扯开,俊脸上面色不耐,走进书房,你为什么又要给他钱?
汪成说,两层小楼,还有个阿姨。小子,你去到南市,没人着你,可别玩的太疯了。
他像在自问自答,为什么?因为你妈妈在这,因为你妈妈还爱着他。
他对他外公强调,我真是去学习的。不过,就算有小妞缠着我,我也是OK的。
汪节一鬼使神差伸出手指在玻璃上碰了碰,他手边的书像是还残留着温度,是来自妈妈的温度。
事故就这么发生了,汪舒离开只有四岁的儿子汪节一,生活从此天崩地裂。
鲜花可以不要,营养品得带走啊。杨桃很心疼,汪师弟送来的鲜花和营养品很贵的。
杨桃第一百零一次在卞雨面前说辰东的坏话,钱赚了不少,女朋友也得顾着点啊。
汪舒书房的桌上放着大大小小的实验用,还有一本光学专业的书摊开着。
你又给他钱了?
汪成循声望去,汪节一站在他书房的门口。
?
汪成收起手边的支票簿,把钢笔插回笔筒,这钱对他来说,不过沧海一粟,九牛一。
正值夏天,卞雨穿上一件黑色的T恤,因为伤得后背,暂时不能穿bra,她让杨桃往后看,这样看得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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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节一准备出发去南大那天。
在新加坡樟宜机场,他外公把南大旁边的房子钥匙给他,那房子登记在汪舒和蓝一鸣的名下,蓝一鸣却一次都没去过。
卞雨摇,医生说不用了,只要记得上药就会好的。
汪成抚额,他拿汪节一没有办法,他有主见又不受别人摆布,他的万贯家业还要这位小少爷努努力来继承呢。
汪成的目光越过汪节一,望向机场落地窗外橘黄色的天空,这个花甲老人,边现在只有汪节一这一个亲人了。
卞雨没有留恋,不能要。
离开的时候,杨桃惋惜地看着病房角落那大几束鲜花和营养品。
为什么要把他困在新加坡?
他问汪节一,你选好大学了吗?
他外公捶了他一下,在新加坡他的女朋友就不少了,汪成对他说,选一个好的。
要是以前,卞雨的宿友斐斐在,一定会说,时也命也,有些人上了大学,人生开始起飞,很正常。
汪节一往前走,脚步停下,问他外公,你为什么要把他困在新加坡?
汪成心想:汪舒没去到想去的地方,他想去。他说,可以,只要选的专业不是
事故发生后,汪成和蓝一鸣谈妥了条件,汪节一归汪家,从此给蓝一鸣足够他在新加坡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费,一直到死,只有两个条件,一是不许向法院提起离婚,蓝一鸣和汪舒的婚姻关系犹在,二是他有生之年不许踏出新加坡一步。
汪节一了上面的灰,随意扣下实验装置上的一个ON键,嗡嗡的电声响起,机开始运作,啪的一声,一条细细的绿色荧光线打在中空玻璃上。
汪节一不耐烦地抓了抓发,那时他还不知他会遇上卞雨这样一个女人。
蓝一鸣是南市人,空有一副好,把汪舒迷得七荤八素后,蓝一鸣远嫁到新加坡豪门。豪门生活对蓝一鸣来说,物质上是应有尽有,神上的不得志加上心理的自卑,导致婚后不久就和汪舒的感情生活出现嫌隙。
感情到了岌岌可危的边缘,汪舒选择积极挽救婚姻,南大愿意聘用她任教,她又买下南大附近的房子,满心憧憬脱离她爸爸的羽翼,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在南市生活一起。
卞雨摇,我不知。
嗯,南大。汪节一落座在圈椅上,长指漫不经心地着窗旁那个巨大的地球仪。
杨桃帮卞雨收拾行李,抱怨了一句辰东,他究竟在忙些什么?
卞雨叹气,不止杨桃想知辰东在什么,她也想知啊。
到了卞雨出院的日子,杨桃犹豫地问,真的不用多住几天?
汪节一回答,就是应用物理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