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烦。
噓了趕忙上前的传令官,她抽出折扇,点上那人的下巴确实清秀,但也只是清秀而已了,扔在京城也就是普通的水平。
将他脸上大致扫了一遍,唯一稍感惊艳的地方,大概是眉眼间与宛仙的几分相似。
罢,不罚他了。
她向传令官使了个眼色,后者松了鞭子,就要上前制住月鹿。
「咦?」纪如得拦住传令官,自己上前,掐着月鹿的脸转到自己这边,「姐姐,这不是你昨晚点的良家子吗?」
「怎么可能」纪如微皱眉,翻下。
月鹿口砰砰,低跪在她面前,干涉,讲句话都艰难,「小的叫月鹿。」
哦原来是这个名字!
纪如微再次遣退传令官,把月鹿拉起站好,让他抬,仔细看了两眼。
和宛仙相似的眼睛圆亮清澈,确实像一只月下的小鹿。可是清秀的长相经不起细看,这刺热的大太阳底下,各种无关紧要的小病也都随之浮现出来了也不是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嘛。
「我昨晚一定是太醉了」纪如微好像当月鹿不存在一样,隔着他对纪如得摇,「早上醒来没见到人,我还不知是这种姿色。」
月鹿的心猛地一沉。
然而纪如微还没说完,「我印象里,昨夜的良家子可比他漂亮许多起码有五分像宛仙。」
昨夜哄人办事说的甜言蜜语,她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寒意爬满月鹿心间,他竟一点儿都不觉得在太阳底下。
新科状元娘子不知月鹿的心思,只以为他想讨赏,便拆下腰间的荷包,掂了下重量,到月鹿手里。
春日鸳鸯戏水,还有祈福她平安的图案,都是上等的绣工。记得出发前日,还是宛仙在一阵云雨之后,于帐中为她拭时拿出来的。
「大人在外怎么我不,可别忘了阿筠还在家里等您。」
噫
不等月鹿反应过来,纪如微又收回了荷包。自己若是把它随便给了别人还是睡过的男人,回家之后又要花心思哄哄宛仙,未免有些烦人。于是将荷包里的银两悉数倒出,放到月鹿手里。
「长姐可真小气。」纪如得瞧她一副不上心的样子,便明晰了她对月鹿的态度,「我昨日丢了黄公子一只金簪,今日光赔罪就送了一整套金面,还不算留宿的钱。」
纪如得转向月鹿,笑盈盈地对他说:「你等会跟着传令官,到傅将军那儿去吧。昨晚宴会她坐东,赏赐少不了你的。」
说罢,也不给月鹿回话的机会,就一把将他推给了在一旁待命多时的传令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