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周子昭不答,似乎离话筒远了一些。背景音嘈杂,周子昭不耐烦地叫旁边的人:“叫她不要吵。”
旁边的人隐约说:“……要不要再打一针麻药?”
去清场的保镖急匆匆跑回来,后跟着穿工装安
易嘉鸣神紧绷,连额都在抽动,咬牙摇说:“让他们进来。”
周子昭也笑了笑,“易嘉鸣,你自己变态,想得人人变态。易嘉宁都被你烂不知几次,以为我会稀罕?”
周历山不松手,被易嘉鸣继续狠踢一脚,对面的周子昭厉声叫喊:“易嘉宁!易嘉宁在我这里!”
易嘉鸣掌心中蓦地渗出冷汗。墙上时钟扫过几秒,他面无表情扫了一眼满是血的周历山,重新开口,笑:“前天我姐去医院针你都要狗膏药一样陪,难说不是去录音。”
血气惹他起兴,双眼发红,抄起座机向周历山上狠狠砸去。电话线松脱的一瞬间电话铃响起,话筒坠在周历山耳边,对面响起一声“爸”,周历山骤然挣扎扭动着大喊:“子昭!走!走啊!”
今日天高云淡,荒芜的码边一叠叠浪声富有节奏充满诗意,远传来货轮汽笛声,海鸥鸣叫,有货车在远来来去去。
电波彼端是疼痛压抑的呼。嘉宁的呼。
的死到易嘉宁的伤,再到包藏祸心的三顾茅庐、被埋藏在他手下的贩毒引线、逍遥法外的袁国、色胆包天的周子昭,几乎可以拉一条长长清单。
周历山打发保镖去清场,自己抽起一支雪茄镇痛,黑衣保镖踹易嘉鸣膝弯,他“砰”地跪倒,额上周历山手中的冰冷枪口。
周子昭说:“怎么?”
周子昭说:“好办,大家公平交易,我爸挨几下,易嘉宁就挨几针。易少爷,你放胆去。”
电话线螺旋彼端传来一阵忙音。易嘉鸣放下电话,助理推门进来,迟疑:“少爷,有几个人来,说要见你。是……周子昭派来的。要不要弄走?”
易嘉鸣不语,周子昭明白过来,恍然:“难怪针都不打麻药。易嘉宁麻药过?”
易嘉鸣顿了顿,大脑中猛然一片空白,沉声喝:“周子昭!……停手!”
易嘉鸣说:“停手。”
周子昭没有答话,似乎走动了几步,把话筒放到另外的地方。
易嘉鸣徒劳大吼:“嘉宁!嘉宁――”
周历山发出一声尖诮的笑,眼看易嘉鸣被几人连踢带踹,蜷在地上勉强护住颈,白皙下颌角都溅上一串血色。他不急不慢喝下一壶参茶,叫他们拖易嘉鸣到车上,驱车往码去。
易嘉鸣停手,弯腰抄起听筒,“再说一遍。”
易嘉鸣攥紧拳,“叫嘉宁跟我说话。”
易嘉鸣一笑,“假的?我收线了,不好意思。”
几名黑衣保镖推门而入,面无表情地与易嘉鸣对视。易嘉鸣示意助理出去,清脆的关门声响起,为首一人冲他口一脚踢来。
听筒中传来周子昭噶骂声,“……叼你老母,易嘉鸣。”
电话对面沉默几秒,突然发出一阵怒吼:“易嘉鸣!我叼……你叫易嘉鸣听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