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有有弯下腰凑近了车窗。
裕然回过神来,有些错愕,透过单向贴看到的是他那去而复返的倒霉秘书。焦有有换了一很朴素的私服,手上多拿了一条干巾。
不用。抽空送一趟自己的秘书罢了,不过直接说不用给也并不妥当。西装就更不应该由她过意不去,而且这东西放在异的下属手还容易说不清。
我拿去干洗店吧?
这个答案似乎是裕然想要听到的,他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那就好,随后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过来一点。
我应该不是第一次送你过来。他用了肯定句。
他抬眼看向她:我会让财务直接从你下个月工资里面扣。是谎言,但是这个倒霉女人应该会放心地当真了。
裕然很早就学会了看人,再加上焦有有不难懂,员工背调再加上她这个格,他这个倒霉秘书心里面在想什么,裕然大概能准猜到八成。
裕然!
裕然收回目光,原本打算立刻离开的想法还是打消了。送佛送到西,好人到底,出于上市对下属的人文关怀,这样的焦有有没有回到家之前都很难让人放心。
焦有有确实如他所料一般表现出安下心的样子。
正好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想明白。
焦有有只能在被他注视的目光中僵地点,甚至无暇去问这种事情为什么本人不记得、却要从她口中求证。
原因无他,裕然的神情无波无澜,仿佛随口问了一句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不知裕然是否清楚他自己拥有一张让人很难拒绝的面孔,他就这么降下车窗,探出子和她说话,语气听着像无所谓,目光却笔直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这个问题界限不明,对于成年男女来说暧昧,对于上下属来说算扰,但于焦有有和裕然此时而言,又显得有一两分尴尬的怪异来。
踩着高跟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焦有有的背影看起来太单薄了,还没干透的衬衫贴在她的脊背,内衣的轮廓在昏黄的灯光下仍然有些显眼。
您之前酒局送过我一次。这个事实对于焦有有来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糊不清地忽略掉了大分的细节,只陈述了一个干巴巴的事实。
上司冒着雨将她送回家,就瓦解了半分她的警惕。她很善良,但心成这样的女人很容易吃亏,让他看着觉得莫名火大。
裕然没什么表情地接过巾,不是很在意她的称呼:我们同岁,不在公司时叫名字也没什么。
正确的选择。但是前面这段踌躇让人在意。
焦有有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她最终还是咽下了多余的话语,再次谢:那我回家了,谢谢总裁。
刚才说什么来着,他猜焦有有很容易吃亏。现在看来名副其实。
他只是随意拭掉了上尚未干透的雨水,就把巾扔回女人怀里,不再以职位称呼她为秘书:焦有有,问你个问题。
总裁刚才叫您您没听到,才喊的名字。她意识到了失言,把巾递进来的时候有些紧张,但是对上他的视线总算不是战战兢兢的,您一下?
她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同样也被淋了的他,抓好的发型有点塌,但无损这张脸的英俊。
我当时有要求上楼坐坐吗?
还搁在方向盘上的右手下意识屈指,以一种习惯的频率敲着革包住的轮盘。
焦有有紧了手腕,险些要把虎口掐出一印子:没有。您把我送到楼下就离开了。
她的行为逻辑简单得离谱浸了水的西服不好干,车上的空调也容易让人感冒。她大概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匆匆拿着巾下来碰碰运气。
大概过去了十分钟左右,升上去的车窗被敲了敲,伴随一声呼唤。
秘书,作为上司的友情提示,想上你家坐一坐的男人建议你告他扰。方才还笑着的英俊上司一秒拉下脸,因为她听话靠近的行为,神情算得上是凶神恶煞,也别犯蠢让送到你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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