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蔬抬眼看他。
傍晚时分,齐蔬背着书包站在镇口的公车站牌,今天是周末,她回公寓。
她偏望去,看见了熟悉的脸才恍然如此。
午饭过后,齐蔬借口午睡下了逐客令,胡预见好就收,顺着她的意思告辞。
你看一下,有哪里不懂再问我。
你要是不问说明你都懂了。
边来了个人,站定,与她一臂的距离。
齐蔬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签字笔芯在橡上戳下一排黑点,密密麻麻,像蚂蚁那么难看。
我就带你去晨跑。
我先问的。
齐蔬不理会,顾自着手上未完成的步骤。
下车前,胡预从书包里翻出事前准备好的两本笔记递给她。
短暂的沉寂被他打破。
胡预伸手干预,拿了橡放在更远的另一边。
齐蔬几不可见地蹙了眉,这个距离就整个站台而言太亲近,就陌生人之间是越界。
他真当自己是清北名师了?
学习氛围不知不觉间郁了起来。
这题有四种可能,第一种,a大于零,导函数小于等于零,第二种
一本是考点笔记,一本是写了解题步骤的草稿本。
齐蔬点。
齐蔬想反驳,那你可以不用回来,省得麻烦接送,想着想着又觉得与自己无关,不说了。
公车来了。
小镇的公车站利用率极低,坐的人不多,连车都是大半小时才轮一班。
下周末我检查。
他俩的对话若要追究起来,是真幼稚,从小就是。
胡预也不是非要和她说点什么。
胡预猜到她怎么想的,因为没想好合理的说辞,索也跟着沉默起来。
我爸出差了,我妈不会开车。
???
我和爷爷说坐私家车晕车,坐公交不会。
不懂也不问你。
怎么坐公交。
大多时候,他并不擅长用言语来表达感受,他的说话从来都是对人不对事。
有了上午的学习插曲,齐蔬没再端着,说了声谢谢便收下了,现实是有他的方法加成确实事半功倍。
如果被我发现你不懂装懂。
重新回到晗城,胡预对齐蔬而言一直在并不合理但好像能接受的复杂尺度。
齐蔬这回自己备了一副耳机,上车就带了,耳机里没有声音,就是找了个可以不对话的好幌子。
说是借口,却也不算食言,这一觉睡得沉又深,再睁眼已经是三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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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问不问,胡预瞥了她一眼,反正嘴长在他上。
齐蔬在原地站了许久,她不玩手机,不左顾右盼,不急不缓,就那么笔直站着静等。
你干嘛也坐。
然后递给她。
他真的自顾自讲下去,齐蔬开装着不想听,等讲到第三种可能时,没忍住开始发问。
取知识的过程枯燥又疲累。
一样是最后一排的两个座位,她靠窗,他挨着坐。
草稿本最后一页有我的电话,字迹潦草看不懂的话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