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跟爸爸。今天出门，爸爸还给我搽了发胶。”冬冬供认不讳。

漉漉的发。

她那时刚刚从警校出来，还保持着高度的忠诚与热情，笑容明艳又干净。

她那天是穿着制服来的，高高瘦瘦的，样子十分出挑，英姿飒爽。

冬冬讲，喜欢，因为她画得西瓜是最好看的。但不是爸爸对妈妈的喜欢，是朋友的喜欢。

东升集团承担钟诉讼期间的全费用，帮她打赢了这场官司，又承诺会资助她在大学期间的所有学费。

钟嗔了程越一眼，“你少乱教他。老师又跟我发信息，讲他在学校收情书，也不想想你儿子才多大？”

冬冬仰着，小脸从巾里钻出来，眉一扬一扬的，圆圆亮亮的黑色眼睛眨了眨，偷偷跟他打情报。毕竟，犯人与犯人在警官面前都是统一战线的。

“上都透了，不能让爸爸抱。”钟训冬冬，当训犯人，严厉肃正，训得他一下就老实蔫儿的。

钟笑他，“臭美。跟谁学的？”

一个清晰的记忆，唤醒他的意识，他记起来眼前的钟是他的妻子。

结束后，两人有张合影。后来，合影越来越多，直到变成一张结婚照。

那时，程越劝服父亲断开所有赌档和毒品交易链，成立东升集团。因为程家的名声在海城市一直与黑挂钩，东升集团走入公众视野，需要树立全新的企业形象，分资金就投放到慈善与公益事业当中。

她的眼睛那样亮，连程越都经不住她质问。

程越问他，是不是也喜欢那个女孩子。

她穿着白色婚纱，轻抱住他的腰，与他甜蜜拥吻，成为他相伴终生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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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忽地想起来，他是在冬冬书包里看到过一封粉色的情书，那时候，冬冬羞得脸比苹果还红，小手指绞在一块儿，讲好要爸爸保密。

钟的警察份尤为特殊，这让她成为焦点与主角，所以，当时刚刚接任董事长位子没多久的程越，亲自见了她一面。

而作为回报，她在毕业后，需要与其他接受资助的学生一起，合东升集团企业的公益片宣传。

她向程越表示感谢时，神情真挚热情，没有一点作。她乐于跟他分享自己在警校的趣事，讲得益于东升集团的帮助，自己才从泥淖里爬出来，重新开始生活，她还说，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名警察了，以后最想进重案组。

很多年前，她寻求社会的法律援助，要将她舅舅告上法庭。

“Yes，Madam.”

他很小就明白什么是“爱”，也明白怎样去爱一个人。

冥冥中，程越开始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中，还是梦醒。他口僵麻，麻透的又泛出苦涩来，除了苦，还是苦。

程越看她笑，心脏怦怦地个不停。

「她能喜欢我，我是特别感谢的。就像爸爸妈妈爱我

冬冬的发被得像个炸的刺猬，他不乐意，固执地一绺一绺给捋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