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男孩女孩都穿白衣白,男孩理短寸,女孩剪齐耳短发,衣服沾了点灰都要换掉,不许与他人不同。
毕业后的规矩没那么多了,接活,拿钱,办事,但长年严格律己的极端生活,让许多人早已习惯了被条条框框包裹着。
这段话,是春月有一次与欧晏落刚完时,许是大老板心情好,与她多聊了几句。
学生需无条件服从教官的命令,但教官也有教官的规矩,不得以权谋私,如有违反者格杀勿论。
春月当时趴在欧晏落上有气无力地问,欧生,那你上用来压制自己的“枷锁”是什么呢?
鵼在学校里引以为傲的速度反应与杀人技,在这个时候似乎成了慢动作电影,一帧一帧缓慢播放。
他正想睁大眼睛看看是谁先受了伤,下一秒手臂旁侧骤然一冷,他侧过脸一看,是一把刀飞了过来,深深插进沙发里,犹如切开块儿糕那么轻松容易。
她连声音都开始有了波动,不像刚才那样冰冷:“鵺前辈,我在执行任务,请你不要插手好吗?”
078结束
就这样僵持一会,突然郭明亮听见有人闷哼了一声。
听在耳里,宛如上肉被利刃划开一又一渗血伤口,还没来得及合,又被划开一。
……
郭明亮认出,这是刚刚在他太阳拍打的那把战术刀。
诸如此类的规矩多达一百多条,还有许多附则。
无规矩不成方圆。
常人看不清的攻击路线,在春月眼里则是每一举一动都能看得清楚,她手握成拳,而中指指节微微凸起,下一秒便朝少女脖侧容易瞬间麻痹的位击打过去。
贝尔松里每个人都没有名字,只有编号,不许问出,不许问过去。
冷钢猛撞在一起时激起渺小短暂的火花,春月的折刀并不适合用于格挡,她迅速抽离匕首,手腕角度一转,瞄准少女的腕子划过去。
那嫣红似血,她嘴角若有似无地噙着一抹笑,可笑意没有传到眼里:“而且还真巧,刚刚的客人我认识……现在这位,我也见过一面呢。”
锵!
欧晏落没回答她,只翻了个将她压在下,说要再来一次。
她眼里的杀意翻不停,只有嘴角依然挂着瘆人的笑:“规矩?我就是我自己的规矩。”
突袭失败的鵼轻松避开了前辈的拳,她往后了两步,伏低了背,等待着再一次袭击的机会。
她了,问:“所以前辈今晚是执意要阻止我的任务了?你这样,会坏了组织的规矩。”
当你将一条条规矩枷锁从上除去,就会像“靳氏兄弟”一样,沉迷在杀戮的快感里,连基本的望都没办法再控制住。
锵!
话音刚落,春月迅速往侧边踏了两步,及时避开少女杀手暴冲过来的攻击,泛着冷光的刀刃在她脸旁划过,直接砍到木门上!
她顺着势挣脱了春月的钳制,左臂挡住来势汹汹的攻击,
贝尔松和黑鲸着看似大逆不的事情,却无时无刻都在强调这一点。
刀刃堪堪过郭明亮的手臂,若是稍微偏个两叁毫米,他就要见血了。
卧室门轻轻带上,右手因为刚刚丢碗时沾了些糖水,有些黏黏糊糊,她拉下口罩,旁若无人地将指尖进嘴里一而过。
手腕被折得生疼,鵼柳眉深锁,自己的招式仿佛都在面前女人的预料之中,怎么攻怎么守都被她看得通透。
鵼察觉她的意图,手腕也上转了个角度,飞快用刀刃挡住犹如灵活银蛇朝她袭来的刀锋。
虽然刀打格斗她们在贝尔松受的训练相同,但鵼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经百战的肌肉记忆,是目前的她望而不及。
她无奈地摊手耸肩:“这位本来就是我的委托人,你把他打成这样,他之后要是有什么‘冬瓜豆腐*’一命呜呼,那我得问谁拿钱去?”
但春月的攻击落空了。
八人为一间宿舍,不时会空出床位,不许问教官室友去哪里了,空出的位置很快会有人补上。
闷了一天假,春月的肤已经有些发,见对方也认出她了,索一把扯掉胶和假发,被汗水浸透的肤异常透白,愈发显得双颊红得惊人。
在沙发坐的郭明亮一只眼睛有点模糊,但就算没有模糊,他也看不清两个妙龄女子一来一回幻影般的招式,只能听到空气不停被划破的声音。
必须尊重贝尔松里每一个职位上的人,无论是清洁工还是校长,是食堂大妈还是专科教官,一律不得轻视怠慢。
两人平分秋色不相上下,谁都没有饶过谁。
春月从腰后摸出折刀,慢慢降下重心,像只蛰伏等待扑杀猎物的豹子。
鵼从郭明亮上离开,黑靴轻轻落地,整个人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血兴奋得四奔涌动,每一块肌肉都好了爆发的准备,手里的利刃无声叫嚣着,它要这女人的血!
不许翘课弃考,不许消极应战,在竞技屋内双方都拿起刀枪时,则视为放弃了生死,有伤亡也不许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