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你可要多谢她呀!”
陈冬儿哀哀木木的,小心谨慎地抬看顾太太,听从媒婆的旨意喊了。
顾太太送走媒婆后,院子里只有她和这位太太,陈冬儿很紧张,跟人对比起来自觉渺若尘埃,她快要吓坏了。
“你这衣服不太行,我们上街逛逛,好吗?”
陈冬儿的耳朵酥了一下,好似被一片云给笼罩了。她迈着小小的步子跟在顾太太后,太太很自然地放慢了脚步,等着她一起。
她跟顾太太待了小半天,紧张渐少羞怯渐多,她觉着自己在她面前,像个压不懂事的小孩子。
眠风领她去洋行买了两套像样的衣服,以文静的淑女装扮起来,接着又订了好几套。陈冬儿说不要,眠风劝她,如果事情成了,她还得感谢她呢。五六点的时候,她们在西餐厅内用餐,眠风手把手地交她如何使用刀叉,又问她饭手艺如何。
陈冬儿嘴巴不利索:“不知还、还行吧。”
眠风忍不住点了一香烟,陈冬儿看了过来,眼里全是羡慕:“顾太太,您拿烟的姿势真好看。”
眠风笑了一下:“云东,不要紧张。顾先生是位很贴的绅士,他不会对你不好。”
陈冬儿耳朵:“我”
眠风又带她去看电影,一连几天把她往现代化的生活里带,让她习惯让她开眼,也让她放宽心:“你该再放松些。”
眠风知自己是在无用功,可是能一点是一点,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还是要能够说上几句话才行。
与此同时,季仕康驾临了光寂院。长筒军靴踏在没来及清扫的枯枝落叶上,顾城便坐在游廊的木椅上,旁边背着一壶茶。
等他过去,顾城放下手里的书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季仕康极度反感他的虚伪狡诈,挥手把武志平赶走,一屁坐在茶盘的旁边。
顾城拎气茶壶,为客人斟茶:“季司令,请吧。”
季仕康披着一件黑色长披风,领子是灰狐的领,将他险峻的五官反衬出来。
他的眼神凉而冷,神色不善:“顾城,你到底在搞什么。”
顾城说他想多了。
季仕康不信,哪怕是一丁点儿的信任都没有。如果可以的话,他只想开枪把顾城个稀巴烂。
顾城笑地,角的弧度渐渐的收了起来,他也是以上同样的想法。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又把杯子放回托盘上,顾城举目远眺:“我劝你不要多余的事情。”
季仕康一手掀翻了托盘,任杯盘在地上砸地水花四溅:“你以为我不敢?”
顾城垂下眼,由余光里轻飘飘地看他一眼:“我以为,这件事我们已经讨论得很清楚了。”
他把之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就是为了再看一遍季仕康惨得不能再惨的脸色:“但凡我出了任何问题,你跟阿眠就再没可能。司令,你该日夜祈祷我接下来一生顺遂。”
季司令然大怒,脸上的肌肉抽动着,手掌紧成拳,这拳往对方的要害砸去只要一秒钟的时间。
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倏然间,压抑的怒火化成了嗤笑,季仕康起拍拍下摆,睥睨着扫过来,带着一副要走的姿态:“顾城啊――”
他笑了起来,咙的动着喑哑的声音,这笑意带着怪异的疯劲:“我不碰你,我碰你干什么?”
顾城恐怕还不知眠风已经有了儿时的记忆。她已经知了,还是跟他季仕康在一起,他其实早就赢了。
“我会好好待她,还有我们的儿子长虹。长虹你见过了吧,很不错的男孩子。是我跟眠风的儿子。”
季仕康倾下来,在顾城耳边幽幽地说:“我可以吻她,抱她,爱她。你可以吗?”
“你永远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