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那年轻道士便已踪影皆无,身法之快,当真是世所罕见。
不过听公孙胜刚才所吟的那四句歪诗,虽然是有点戳自己秘密的意思,但品其口气,却又似乎并无说破之意,而且看他呤诗之时的语气神态,隐隐之间反倒很是有些志同道合之感。
小舞听那年轻道士夸奖自己的暗器手法好,心中的怒气登时消了大半,但嘴上仍是不依,又瞪了年轻道士一眼,道:“叫谁小姑娘呢,你很大吗!”
年轻道士吟完仰天长笑,王伦却听得浑身巨震,心中波澜骤起,暗道自己的身世之迷从未与人说过,就是面对亲近如小舞、萍儿,以及卢俊义、柴进等人也都未曾提过半句。
“这小道士上来就念几句歪诗,显得自己很有学问吗?”小舞也在一旁道:“说的什么前世今生,乱七八糟,莫不是疯了吧,看他眼神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小舞说着接过袖箭,左手只一抹一带,十二支袖箭便已经全部重新装填进了箭匣之内,手法极是干净利落,年轻道士看得眼睛一亮,小舞心中得意,另一小半的气也消了。
而王伦听这年轻道士自报名号,心中却是一动,这年轻道士居然就是公孙胜,这位在水浒传中神龙见首不尾,大名鼎鼎的入云龙,竟然会在此地现身,而且好像还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秘密,真乃神人啊,看来自己还真不能太过小瞧了这个时代的人。
可这年轻道士所吟诵的四句诗中,前面的两句分明就是在说自己是两世为人,而后两句又将自己来到这一世之后,想要凭借自己不为人知的两世所学,在这个时代做出一番宏图大业的雄心给说了出来。
那年轻道士却是一步不停,只顾向前疾走,王伦见他不停,便又急忙追问道:“道长有暇,可否来梁山一聚,让王伦一尽情谊,也好再听道长教诲。”
小舞与萍儿在一旁听那道士念了四句歪诗,却只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明何意,此时那道士已经走得踪影皆无,但王伦却仍是呆立不动,小舞与萍儿便来到王伦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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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道士脚下不停,忽地长声一笑,道:“我叫公孙胜,王伦,我们会再见的!”
王伦正要听这道士有何话要对自己讲,但见他竟是转身便走,心中正自奇怪,却听那年轻道士边走边说,高声吟道:“前尘一梦入黄粱,双魂同归聚今生,凌云之志出我辈,霸业皇图转乾坤!”
王伦心中存有疑惑,便又问道:“敢问道长适才为何对在下注目良久,可是在下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拂尘收起,缓步上前,将十二支袖箭向小舞轻轻一抛,却是没有用上任何劲力,同时笑道:“小姑娘好俊的暗器手法,适才小道还真就差点接不住了。”
“原来是梁山的王庄主,久仰大名。”年轻道士目光一闪,直视着王伦,似乎颇为玩味。
王伦与小舞、萍儿登船渡河,渡船逆流而上,向着西南岸上驶去。
王伦心中一动,连忙行礼道:“道长请讲。”
这年轻道士到底是什么人,难道真的是会什么道术仙法不成,王伦心中震惊,想要弄清这年轻道士为何会知道自己心中的秘密,自己也好有所应对,便连忙高声问道:“道长慢走,敢问道长法号?”
“大哥。”萍儿轻扶王伦手臂,柔声说道:“那道士已经走远了,我们也该登船了。”
“不敢。”王伦答道:“在下山东小王庄王伦,”
年轻道士将手中拂尘晃了三晃,向后一甩,对着王伦行了一个道礼,却是转身便走,显出背后道袍上绣着的天师二字。
年轻道士又将目光转向王伦,拂尘一摆,开口说道:“请问这位施主高姓大名?”
“不可说,不可说。”年轻道士微微一笑,道:“天机不可泄漏,小道可不想遭天谴。”
这时船老大已经在连声地催促还未上船的人快些登船,王伦望着公孙胜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道:“我们走吧。”
王伦细细回想公孙胜临别之时的情状,心中竟然忽地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自己在这个时代能否一展胸中之志,创下一番基业,这个入云龙极有可能会是一大变数,想到此,王伦的嘴角已是不由地挂上一丝笑意。
王伦见这道士与自己打哑谜,心中不由失望,年轻道士却又接着说道:“不过,小道却有四句话送于施主,请施主自行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