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一个人待在这会寂寞吗?要不要养一只小狗?
――不要。
――为什么?
――我不……好吧,我有一点,但是我不想养。
――为什么呢?
――就是不想养。
不爱说话的那名实习生原本在陈年这边,自请去了王哥那。王哥笑不拢嘴。小摇铃在liu浪中找到自己下一个天堂,举家带花花搬去了另一个城市。陈年每天和cu眉眉小新抱团度日。小新下班后实在有一天,憋不住:
“年哥,你傍大款了?”
“什么意思?”
“你每天下班不都有人来接你吗?”他走出大厦,指指路边,咕哝:“你都不和我一起坐地铁了。”
陈年上了陈蓝的车:“你能不能找点事zuo?”
陈蓝启动车:“给年年当司机不算事zuo吗?”
算算算,算个屁。
自打上次醉酒,他傻了吧唧把密码交出来,陈蓝人是离开他屋子了,一天只离开两回。
当然,他也可以改密码。――当然。
“晚上想吃什么?来的路上看见新开了一家泰餐,我请你呀。”
“不要,回家。”
“看电影呢?
“去按摩呢?
“推拿店怎么样?”
推推推,我看你长得像推拿店。
“不去,累了。”歇两秒:“买点吃的,回家看电影好了吧。”
陈蓝摩掌期待:“好哦,那能亲亲年年吗?”
陈年用眼睛骂她。
她自顾自在厨房忙活,陈年倒沙发上,看了一阵她把买的熟食倒他干净的盘子里,想怎么着今天也是陈蓝洗去。把投影仪打开,塑料袋里的零食、饮料摆在木几上。――这投影仪买来六年,只有前两年陪他过,后面借给小摇铃,小摇铃搬家扔垃圾又扔给了他。
居然还能打开。
他磨磨蹭蹭走到陈蓝背后,问她想看什么,反正他不看爱情片。
“那你选吧,”陈蓝很随意,“我都可以。”
“哦。”他走,又回来。
“你那车买来干嘛的?”
家里她有车,常年待在国外,车在家里车库吃灰。现在又买一辆黑车,要么她钱多了烧得慌,要么――
陈年不可抑制地想,她工作都辞了,是不是真要留在这?
陈蓝端着盘子路过他,手腕铃儿铛铛响:“买来接年年上下班。”
……扯淡。
电影从高分榜里随便选的,《奇爱博士》,库布里克的。陈年吃饱肚子,有点醉饭,拿起几上的酒jing1饮料想醒醒神。陈蓝拦住他:
“喝别的吧。”
“为什么?”
“万一你待会喝醉了呢?”
她手按上xiong口:“对我的心脏不好。”
陈年感觉她意有所指,又感觉她在开黄腔。手上摸了一瓶果汁,又看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眼睛轻轻闭上,耳边军官一边说那是私有财产,一边将子弹she1进可口可乐售卖机里,只为那拯救全人类的五十五美分。
陈年笑了,可能笑了。陈蓝在他耳边问:
“困了吗?年年。”
他应该也嗯了。tou枕到陈蓝肩膀上。四周只有投影仪与墙上的电脑画面,在黯淡地亮。一切安心,昏暗,陈蓝shen上淡淡的香味。陈蓝又问:
“可以听懂吗?”
“可以。”
“德文呢?”
“只记得……Mein Führer(拜见希特勒)。”
两人全笑起来,陈年嘴上被什么碰了一下,微茫的荔枝味dao。他张开嘴,陈蓝转去han他的鼻尖,耳垂。牙齿咬在那,细细地研磨。
“耳dong呢?”
“堵住了。”
“你变了好多。”
“嗯。”
他被慢慢放到扶手上,沙发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