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放谢了恩,上前坐下。
“你不想学,我也不勉强你。”老头道,“老夫还会斩妖降魔,我看你,阳虚体弱,最容易招引妖物了,这种破庙还是少钻,往常,没少遇见吧?”
“杨小旗,你的能力,其实本官一直看在眼里。”袁江道,“志不得展,不是你的错。”
“好说!”老头拍着胸脯道,“老夫师承茅山,如今云游四方,专一降妖伏魔,为民除害!你可以喊我一夲道人,就是不要喊我老丈……我看你方圆正气,真不打算拜我为师?”
“我看你小子,近期将有血光之灾啊!”老头道,“最近最好不要往家走,要往离家相反的方向走,走得越远越好!”
……
“你在驯象所,与那陈谔相识?”
还真被他说中了!江见雪内心不由动摇起来,不过圣贤书的教导熏陶,还是让他坚定地拒绝了老头。
“一将功成万骨枯,死人,是很正常的事。”袁江道,“能力你有,慈不掌兵,手段你也够狠够硬!只是因为,你没有遇到对的人。当个小旗,真是屈才了啊!”
“当初,能以一己之力斩杀逆党,本该有功可领,却被罚去了驯象所,”袁江接着道,“你自己可知道,为什么?”
……
“老夫本事不大,风鉴麻衣、扶鸾占候、逢凶化吉、寻龙堪舆!都会一些。”
杨放赶紧放下手中茶盏,起身答礼道:“属下在。”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好奇心驱使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卑职不敢,皆因卑职欺瞒上官,自作主张,贪功冒进,白白折了十位兄弟。”杨放躬身答道。
这老头好像还真有点本领!江见雪这次回家,心里本就不踏实,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时雨停,江见雪被他笑得发怵,慌忙拾起地上的书,一股脑塞进书篓里,背上书篓,朝一夲道人躬一躬身,快速逃离出去了……
袁江这会儿却又不跟他对话了,转问向千户王谦:“那陈谔,有消息了吗?”
“收我为徒?”江见雪被他瞧得心慌,往里缩了缩身子,“你能教我什么?”
“不……我不喜欢。”江见雪摆手道。
指挥使袁江亲自召见了杨放。
王谦道:“查到了,藏身于按察司衙门里。”
“承蒙道长抬爱,小生觉得,还是……”
”老头笑道,“真乃天赐的缘分哪!你要喜欢这书,老夫送给你,如何?”
袁江点点头:“如今浙江按察使周新,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人,我们直接上门要人,恐怕还有些为难了……杨小旗?”
“大人过奖了。”杨放唯唯诺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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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老头倒也不勉强,蹲下身子来,仔细打量着江见雪,“小兄弟,我看,你与老夫有缘,不如,老夫收你为徒如何?”
千户王谦、李春,百户庄敬,三人俱在,他们坐着,杨放只能在阶下序立肃揖,恭听辞令。
“上前来,坐!”
“就是算命呗!”江见雪道,摇摇头,“我不学。”
“也罢!看来缘分未到,缘分到了,你自然会求着老夫,收你为徒了!哈哈哈——”
一夲道人的笑声在小小的山神庙里回荡。
但估计,这老头是从自己忧心忡忡的面上看出来的,此等方士,最会观人眉宇,故弄玄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