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回去,能有什么用呢?”张贲反问。
虽然“六尺巷”的典故似乎是出自几百年后的康熙朝,但身为饱读圣贤书的江见雪也有着礼部尚书张英那般的气度,回书一封,不过檐下三尺地,让家里人多多忍耐,让了就让了。
吏部就是管官员的,报官,能有用?
林鳞游虽然兜里钱不多,但请一个书生,还是请得起的。
“不要把人都想得那么坏嘛!毕竟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张贲道。
“你打算怎么办?”
江见雪老脸一红:“好……好看。”
……
林鳞游放心了,本来看他跟越容两人,也不像有事的样子。
“那就是了,问问秀才,你那邻居是好人吗?”林鳞游转向江见雪,“他知足了吗?家里人来信是不是说的又是这事呢?”
“说什么?”
“哥哥我,今晚带你去个好地方。”林鳞游坏笑着,“让你见见世面。”
先行出发的杨放等人,这会儿已经到了杭州府了……
江见雪:“小生就是放心不下家中二老。”
“你不会还是童子之身吧?”
“再让他扩,我家的窗子都推不开了。”江见雪低声道,忽然抬头,看着林鳞游张贲两人,仿佛看到了满眼的希望:“要不然,两位先生,你们把那吏部官员给抓了吧?好像是吏部考功司的员外郎,叫什么……”
“小生尚未娶妻……”江见雪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先修身,何况,书中自有颜如玉。”
“小江啊!那本书,好看吗?”坐在马车内,林鳞游问起身边的江见雪。
张贲:“我不是。”
林鳞游不以为然:“只怕人心不足,得寸进尺。你道人人都懂知足感恩?”
“说……邻居又往外扩了三尺。”江见雪无奈道。
“借先生吉言。”江见雪又是礼貌一揖。
“得了,你要走,我送送你,欢迎下次常来啊!”
一年前邻居扩建花园,直接将房子向江见雪他们地头移了三尺。
“你这不是教唆人家犯罪?人家寒窗十年,辛苦得来的功名不想要了?”张贲猛拍了林鳞游一把,对江见雪说:“别听他胡说!”
锦衣卫就是锦衣卫,洞若观火啊!江见雪都不由地佩服起林鳞游了,老实点头:“是。”
这一送,就直接送出了城,本来林鳞游就是要外出公干,去新安郡会一会新安王,正好与江见雪顺道,路上有个人作伴也挺好。
“有用。”林鳞游微微一笑,“举人犯了死罪,依例可得特赦,江兄,只要你够胆……你懂我意思吧?”
江见雪茫然摇头。
“……”
“开个玩笑。”林鳞游笑着拍了拍江见雪,“小事,只能暂且忍一忍了,待你考取了进士,说不定夺个榜首状元,当个驸马都尉,人家还敢这么嚣张?”
“江兄好气魄!”张贲赞道,“正所谓,千里修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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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打住。”张贲心想,我们是锦衣卫啊!只听命于皇上的锦衣卫!你拿我们当什么了?谁都能使唤呢?“这种事,你报官嘛!”
“你是好人吗?”林鳞游反唇相讥。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江见雪那叫一个开心,不用走路了,不但有免费的车马船,还有免费的酒菜,还有免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