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员摩丝还是个孩子,胆子小年龄小,在遇到陨石雨时上窜下,扯着安如磐石的卡巴哭得稀里哗啦,哆哆嗦嗦地说自己不想死。迎上卡巴平静且温和的眼神,卡巴安:“活着好的,死了也不是不行。”
但是他喜欢桑博安抚大家讲故事的时候,一个又一个或怪诞或温馨,是童话是现实,讲故事时的语调轻轻的,落在无机质的打光下,容易让人想起偏远星系里一闪一闪的煤油灯,昏黄又透着温。
卡巴说叫白白,好记又好听,泰戈幽幽:“你不懂,这是一种浪漫。”
桑博和泰戈也注意到了,在确定军舰是朝这里来之后,反应极其迅速地把东西往空间重构装置里一,拉着杰帕德就跑。
“家人——借用——”
杰帕德手里搂着一堆零件,乖巧沉默地站在那里等桑博,抬眼却愣住,他看向那队驶来的军舰,向前走了几步,又扭看向桑博。
修好的家政机人的起名权归泰戈所有,看这玩意半人高,看起来线条畅,外形优美,他爱叫它贝卢加,有白鲸的意思。
接下来只有杰帕德和泰戈认真地叫这个机人贝卢加,其他人都叫它白白,不同的是泰戈会很悲伤且绝望地纠正其他人的叫法。
杰帕德的眼睛在夜里蓝幽幽的,给桑博吓了一,静谧的船舱中是呼声与舱外轻微的隆隆声,杰帕德老实交代:桑博一有动静他就醒了。
板的蓝焰随着超高速的飞行划出一拖尾的亮光,数光年以外的恒星大大小小点缀成光点,三人穿过军舰涂层的微发光映到的淡紫星云,远是修建的轨与各形各色的飞船,几人就像箭矢般穿梭其中。
三月七抓狂,摇着灰浣熊和丹恒晃来晃去:“咱们的板啊啊啊啊啊啊……”
杰帕德觉得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
杰帕德看懂了,那双驾驶过战甲倾轧罪犯的手有些不稳,他缓缓扬起一个浅淡的微笑,蓝眼睛盯着桑博温柔地像在看情人。
桑博的眼睛发亮,裂孔形的瞳孔也收缩着,他肆意妄为地笑起来,出稍微显形的尖牙,察觉到杰帕德在看自己,他落落大方地指向前方,口型是:“好看吗?”
这船上大家的动物特征都没藏着掖着,医生是水豚,导航官是鸽子,研究员是老鼠,维修工是老虎,只有桑博在星间穿梭时微微透了一点,像蛇。
泰戈又有点晕,他抱着贝卢加哭无泪,像发酒疯一样:“他们都叫你白白,嘎哈啊……欺负银啊这是……”
杰帕德叹气。
如果能感受到风就好了,泰戈的嘴一张一合,面上惊恐,脚下踩着的板摇摇坠,可惜装置自带的抗能屏蔽阻隔了寒冷与真空,他的惨烈叫声一点也听不到。
桑博低摆弄着手腕上的运动传感,是大门开启的声音,军靴踏在地面上向这里走来,黑色的质革,窸窸窣窣的布料声让桑博抬眼。
这里是监狱,明晃晃的灯光刺眼,旁边的床铺干净整洁,空间略显狭小却样样俱全,高强度材料制的大门中央微微闪着绿光,整白的耀眼。
卡巴咂巴咂巴嘴:“行吧,叫什么来着,白卢加?”
晃去,看起来开心的。
一天的劳累后大家都睡得昏天暗地,飞船平稳地自动驾驶着。幸亏舰桥位置够大,才能让他们睡得横七竖八,桑博蹑手蹑脚地起,在全息屏幕前看了一会,又去生活区抱来几床薄被,轻轻搭在大伙上。
已经跟导航官邳槿联系上,开启磁场阻隔,导航官暴躁的声音从通讯里传来:“怎么你们捡个垃圾都能遇到这种事,下个灰色站点见,朋友们。”
邳槿一边盯着全息显示屏,手上飞速地控面板和桑博打合,一边骂骂咧咧:“怎么安人家的你?咱死不了!”
泰戈为自己的猜测感到一阵恶寒,他感觉天旋地转,与大家会合后在飞船生活区吐到虚脱,也只有卡巴一边啃着蔬菜一边问大家为什么不吃饭。
泰戈:“贝卢加!”
桑博瞅准了之前的黑灰粉三人组离开的位置,狂奔到那里发现果然他们还没离开,停在一旁的空间潜艇后附着三个脉冲板,桑博拉着杰帕德和泰戈像风一样窜过去,东西就不见了,只留桑博的喊声:
一蓝白军装,肩章金灿灿的,金发蓬松整洁,桑博夸张地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