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姬不疑有他,蹦蹦跳跳的走到他身边被他一把揽住,狠狠抱进怀里,感受到她身上清凉湿气的体温,凤曜僵硬的身体才真正放松下来。鹤姬黑亮的眸子眨了眨眼,盯着面前的裂缝,心里有些嘟囔:黑衣的小客人脾气可真差啊,都吓到我的殿下了。
他已经从凤曜的肢体动作里分辨出来那个地方的方位,少年向前踏了一步,裂痕从他脚尖蔓延,直直劈向凤曜,凤曜抬眼和他对视,随手把又倒满的茶杯放到面前桌几上,裂痕停了下来“我发现现在的你比之前有意思多了。”
他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这一份来自上天的诅咒:预言术。未来呈现在他墨绿的眸色里,而在不久之前,他曾经在少女面前化为原形,他不信少女不知道他是什么种族。
他没说出来的是,这个诅咒在煞流沙的族内,根本无解。不存在破咒的办法,但那个少女仅凭着那几滴鲜血就能暴力的毁掉这个凝聚着煞流沙百年来的成果。
她指的位置和狐狸原先推测的分毫不差,于是他垂下眼帘,低声和她说了句谢谢,随即消失在大雨中。
但这也好,狐狸从来没有现在这样清醒过,那些柔软的触碰,温柔的凝视,还有略带宠溺的笑容,似乎都找到了合理的地方。
“她不会是煞流沙,如果是他们,不会解除这个诅咒,这是你推测的矛盾点,主人之前的情况,我们所有人都不曾了解过多么详细的信息,她被凤之涣掩盖的很好,如果这些只是他们用来对付国师的方法呢?”狐狸抬眼望着面前和他岁数相差无几的少年,目光沉静。
“……鹤姬……过来……”他再也喝不下去这杯茶,呼唤他的巫女过来。。
鹤姬进来,惊呼一声:“哎呀,怎么墙都裂开了。”
他抿了抿唇,好似这样就能扫除掉另外一些不可告人的幻想。
的头脑,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一个试图杀了她又带着一身诅咒的人。他心里有答案,那些刻骨铭心的嘶吼和淬了毒的话语即使多日未曾听闻,也像树根一样占据了他的内心。
狐狸不再逗留,一声不吭出了大门,却遇上了之前在院子里淋雨的姑娘,那姑娘穿着巫女特有的服饰,见他出来紧忙凑了过来,“你是来找那位千小姐的吗?她现在在琴岛,有一棵很高大的红树种在那里,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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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曜看了他半响,兀的放松下来,又恢复先前玩世不恭的模样靠在在桌几旁,“你说得对,她的确不是这样的人,她和外面那个丫头一样,都是愚蠢的无可救药的家伙,你想知道她目前在哪里?”
桃花少年却避而不谈,“先前她被人送走的中途,我悄悄摸了下她的脉搏,你猜怎么样?”
狐狸墨绿色的眼珠子不错眼的盯着他,迫切需要一个地点。
少年也不嫌弃,就着裂开的茶杯继续喝茶,压压惊,外面少女说话的声音一点点的化解了他加速的心跳,却好像让本来就过快的心率更高了。
凤曜不受控制的被呛了一下,转身看到他身后的墙壁,裂痕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
凤曜放下茶杯,遮挡住眼里的神色,瓷白的茶杯底部已经出现了一丝裂痕,茶水一滴一滴的渗出去,他舒了口气,要想把这位天赋异禀的朋友留下来,可真是要花费不少精力。
黑衣少年本来是默不作声听着他的话,没有吭声,几息之间,他浑身的气息突然变得恐怖起来,狐狸站起来,墨绿色的眼珠好似结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