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骞将角珠和红玉珍而又重地收进怀里,大礼拜谢应诺。老者扫看三人:“你们几个可愿忘了今日之事?”
少年心思机敏:“前辈放心,晚辈和师姐不敢再招惹两位昆玉,今日在场的官府众人,师姐会以秘术抹去记忆,目前城中尚有流言传播,晚辈亦会处置妥当。”
女子不敢违逆,又亏得师弟思虑周全,附和称是。第五湘亦是如此。
老者怒颜稍霁:“还算像话,坏了规矩就得有罚,你们三个自行面壁五年,静修己身,如再敢惹事,澜痕境你们两宗都别参加了。”
血罗宗二人又是承诺一番,第五湘却不服气:“前辈,都是他们设计陷害,凭什么连我也面壁五年。”
老者立眉训斥:“修仙之人比斗当远避凡人,即使被迫,也要引他们避走,而不是争强好胜,在众目睽睽之下显能。何况你有司雀缠护身,却弄得如此狼狈,修为烂泥一样,让你静修委屈了不成,五年不愿意,你们三人面壁十年。”
“可是…”第五湘还要反嘴,少年高声拦道:“谨遵前辈教诲,之前是我与师姐贪心作祟,还作计伤了第五姑娘和她的师兄,晚辈愿意赔罪。”说着双手化出一方黑色木盒,快步走到第五湘身前:“第五姑娘,之前是我二人不对,这盒中还有一些蜈尘散,正可解令师兄的毒,还望姑娘息怒。”随后又压低了声音:“姑娘若是再惹怒前辈,增罚咱们二十年,便是过了澜痕境之期,还望姑娘慎言。”
第五湘被他的血影打中,多少有些忌惮。既然话已至此,只好允诺称是。
老者哼了一声,转向翁芝庭:“翁小子,这般处置你可还满意?”
翁芝庭拱手道:“前辈英决。如今天道日丧,敬畏渐失,我却苟安俗世,逃避纷争,反要劳烦前辈现身,裁决因果,晚辈深感惭愧。”
老者神思明达,听出了他话外之音,轻吐浊气:“原来,请我来是要弹射臧否。你得了逍遥,却要劳累我了。也罢,闭关太久,该活动活动了。若还有其他的事,一并讲来。”
“多谢前辈,晚辈最后还有几句话想请您转带。”翁芝庭说完后,便阖目不言,等待老者传音来访。
老者会意,但在听完后神情不愿地问道:“能不能不去?”
翁芝庭果断地摇头,老者不满:“老夫的确欠了你一个人情,但今日已经应承了你两件事,这最后一件老夫自然可以回绝,你们几个说是不是。”
常言道,圣人之心难测,突如其来的发问,众人均是不知所云,看着语气似是要他们评理,但这理又从何而来?三人都低头不语,免得再忤了他的心思。
翁芝庭义正辞严:“前辈,之前医治小骞,于您乃是顺手而为。此子品行良善,高义施救必定为人称颂,反是您得了好处。第二件您也说了,是分内之事,晚辈最多算良言以荐,自然算不得人情。唯有第三件事才是晚辈心心念念之事,还请前辈莫辞辛劳。”
“你以前可不是如此蛮缠,最后还要给我出难题?不去,说什么也不去。”老者哑口无言,最后竟耍起了泼皮。
翁芝庭忽然坐起了腰板,朗声念述:“当年,雨夜蒙蒙,凉风习习,您孤身一人,头戴…”
“老夫,高风亮节,念在你遁世心切,我便不辞辛劳走上一趟。翁小子,祝你心愿得逞,我们后会无期。”老者急忙掐住翁芝庭话头,一语即毕,虚影华闪而逝,就此嘻然离开。只不过在所有人不知时,逝去的光华悄悄汇在了云骞的眉心。
云淡天高景相同,唯有仙影倏来去。翁芝庭身心释然,笑意也渐渐盈上脸庞,扬天高喊:“晚辈翁芝庭,祝前辈大道飞升,永驻仙颜。”
云骞感念恩德,也学着翁芝庭高喊:“多谢仙人。祝仙人…好。”翁芝庭听完笑不成声。
第五湘默默地和翁芝庭站到一边,朝着血罗宗二人问道:“你们可还要出手?”
红袍女连说话的心思都没有,如何还有比斗的兴致,怒摆袍裙离院而去。少年抹了把脸,随其而去。
风波即息,精神紧绷的第五湘终于坐了下来,长吐一口气。
云骞走到近前躬身施礼:“仙人姐姐,方才谢谢你救我一命,你没事吧,要不我帮着去把您的师兄找来?”
第五湘摇头浅笑:“之前我还怕认错,看来你们就是之前百盘山的那两个山民啊,可把我和师兄骗到了。不过现下他不在城内,我调息一下会去找他的,你放心吧。”
翁芝庭起身:“之前不知二位心性,有所隐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