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落落一怔。

        不，不应该这样，他是好心的，我应该接受别人的好意。

        他匆忙把盒子回兜里，抬起手似乎想为她眼泪，但又收了回去，挫败：“对不起。”

        蝴蝶上的碎钻亮晶晶的，一颗颗闪在周落落心上。

        现在倒是不困了。

        好吧，也没有那么厚脸，还会紧张。

        “谢谢啊。那个，现在也不早了，要不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沈泽慌了神：“你，你别哭啊，我没有勉强你的意思。”

        可是他是个男人...也许还不算，但他终究会变成男人，一个伤害女人的男人...

        “可以的话，请跟我交往吧。”

        “不用了啦...”

        伸出去的指尖碰到了另一只手。

        黑漆漆的放映厅上平平无奇的剧情，拥有丰富的眠要素。周落落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考虑到是跟别人一起出来的，她在心里提醒自己一会千万不能睡过去。

        “周落落，我喜欢你。”

        她伸手去拿座椅旁放着的爆米花，想吃点甜的来提提神。

        哪怕可能被它灼伤。

        沈泽结了，沉默半晌，从校服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喜欢有什么用？那些男人追求妈妈时也会送她各种各样美的礼物，最后却总是让妈妈受伤......

        周落落轻轻挣了挣，没挣开。

        不是的，不是所有人都那样，只是妈妈运气不好...如果我当初反对吴叔叔的意愿更强烈点，也许就不会变成这样...

        “好。”

        “送你的生日礼物。”

        “那...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我听柳听雪说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

        沈沧脸红了，但还是在努力地、真诚地注视着她的双眼。

        假如沈沧后有条尾巴，那刚刚摇得欢快的它已经垂了下去。

        新上映的电影有点无聊。

        负责清扫的阿姨在他们离开。

        这天以后，她和沈泽的关系渐渐淡了下去。或者说，除了柳听雪和赵幼仪，她和任何人的关系都淡了下去。

        沈沧的手心是火热的，驱散了深秋带来的凉意。他大概也觉得电影无聊，到后面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着她手指玩儿。

        那只手的主人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大着胆子捉住了她的指尖。

        电影结束，两人很默契地坐在座位上没有动。

        他正懊恼自己的冲动，打算收回手，周落落却轻轻接过了那个盒子。

        “收下吧。”他温柔如水的声音近乎哀求。

        见她没再挣扎，那只手得寸进尺，把她的手包进了自己掌心。

        她不自然地摸了摸发。

        他为什么要送我礼物？他喜欢我？

        怪不得吃饭吃到一半他突然说要去上厕所，原来是去买这个了。

        一分钟，两分钟。

        透明的首饰盒躺在他掌心，里面是一条闪闪发光的蝴蝶项链。上面的碎钻像是烙铁，一颗颗在周落落心上。

        他只是单纯地怜悯我？但是我现在，不想被任何人怜悯...我连告诉听雪都没有勇气...

避免地带着关心。

        ・

        那是她之前多看了几眼的项链。

        一秒，两秒。

        他的手臂好像在抖。

        厚脸。她在心里嘟囔了句。

        “没什么，就是家里出了点事。过几天我就会回去上学了。”

        放映厅人逐渐散去，沈沧像是酝酿已久，终于从外套兜里拿出了一个首饰盒。

        她下意识缩了回去。

        周落落摇摇：“没事，谢谢你。”

        她不想再错过那么漂亮的蝴蝶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