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怎么会、她怎么会,她怎么能没想到……
不知为什么,安妮塔似乎感觉到――也可能是错觉――感觉到这个房间的气味,似乎变得比之前要强烈一点。
温的木质与圣洁的焚香,混合着清新的墨水和朦胧的的味,和雨后修院有些像,但更为好闻的味,安妮塔一直以为那是祷告室本的味。
“对、对不起,我没想……”安妮塔感觉自己好像受到责难一样,她慌张地试图解释,她不知自己怎么了,自从进了这间祷告室以后,脑子就一直晕乎乎的,像满了浆糊一样。
窒息感不是错觉。天使的手加重了力,正抵着她的咙,观察着她的窘迫。
房间的味瞬间烈起来,展现出了极强的侵略。安妮塔感到自己的后腰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她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间祷告室的味……
天使的视线先掠过了安妮塔的发梢,审视了一会之后,才慢慢地移动到了她的眼睛,他与她对视,那璀璨的颜色几乎要摄人心魄。他面无表情地开口:
那是信息素的味。
看着天使的视线居高临下地落到了她的嘴上,安妮塔的脊背僵了起来。
不不不,我在想什么……
她尝试深呼,却没有成功,只能轻轻地息着。她这才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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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地,天使并没有立即对「罪人」施加什么刑罚,他甚至没有说什么。
“谎言。”天使的声音像琴弦拨动,“你刚刚想的不是这个。”他的视线继续下移,开始在安妮塔的鼻尖和脸颊停留。
惩、惩罚……
“我,我叫安妮塔。”安妮塔恍惚着回答,她本没有意识到他问了什么,只是下意识觉得,她应该要先介绍自己。
这种联想令安妮塔感到十分不知所措,她模模糊糊地想……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近了,她必须站远一点……不对,她一开始就不应该走那么近……没等她想明白,天使就缓缓地开口:“「谎不过三」,第三次谎言,你将受到惩罚。”
“你刚刚,在想什么?”
来自alpha的信息素。
“我在想、在想,在想象……着你的……”手指。
天使金色的瞳孔霎时收缩成了锋利的形状,他几乎立刻就斥:“下!”
手指。
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那种无机质的、非人的锐利,而是以一种带了点游离的视线,缓慢地在安妮塔的上移动着,就像以视线代替手指,在缓缓抚摸她的嘴一样。
不不不……
安妮塔感觉自己被困入了某个绝境,而她完全没法正常思考,不知该怎么摆脱这一切。在高大异类的凌人的视下,她感到生理的畏惧,这种畏惧里又包了其他东西。安妮塔咬了两次尖,最终才非常艰难地、抖着嗓音:
他的嗓音仍然平静,仿佛在告知一个事实,一个简单的规则。
事实上,他正慢慢转动着浅金色的瞳孔,一点点地打量着安妮塔。这样的姿态,让他看起来很像个人。
这些感受对于脆弱的omega来说,实在太强烈了,安妮塔几乎要窒息了。
这个词令安妮塔颤抖起来,她开始拼命回忆自己刚刚到底想了什么,她想了太多东西了。安妮塔艰难地在思绪里跋涉,终于回忆起了在天使的那个问句之前,她脑海里的景象――
“又是谎言。”天使打断了她。他似乎感到不满,皱了一下眉,而后又漫不经心移开了视线,下移到了安妮塔的嘴。
安妮塔被突如其来的糟糕画面吓了一,这种惊吓甚至盖过了刚刚稍纵即逝的恐惧。她在心里疯狂摇,试图将奇怪的场景驱逐出去。
最后两个字安妮塔因为羞耻,没能成功发出声音。
她轻轻晃了晃脑袋,感到自己的脑子非常不清醒。她被各种奇怪的感觉包围了,来自内的,来自衣服摩的,来自强烈的视线,来自语言的威胁,来自于重的羞耻感,来自对未知的未来的恐惧,这些感受摩肩接踵地,强势地入侵她的肌肤她的大脑。
他丝毫不放过她,步步紧地发出了一个疑问词:“嗯?”
安妮塔既慌张又羞耻,那是个不能说的答案,太糟糕了,说出来或许就会、就会……到底会怎么样,安妮塔也不确定,总之那是个绝对不能说的答案。
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