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他的允许,绝没有人能踏入这座院子,且不说那些暗中隐藏的高手,单只是布置在四下那上百处的机关暗器,也足以令人难逾雷池半步。
老人的目光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拿起那个物件,眼也不眨地盯着,似乎天地间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比眼前的这个物件更令他心动了。
白云飞便在老人的对面坐下。
老人盯着白云飞看了半晌,突又大笑道:“好,杀得好,我自然知道南宫玉是条随时都可能回头咬我一口的狗,你不杀他,早晚我也会亲手杀了他。”
老人双鬓微白,唇上八子胡须也微白,穿着一身金黄色的长袍,束发的发冠也是金黄色的,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金黄色的,灯火照映下,到处闪着刺眼的光芒。
白云飞脚下的路是由黑白相间的石板铺成,他的步伐不大不小,每一步都刚好踏在白色的石板上。他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进到这座院子,但他每一次都走这条路,每次都用这种不大不小的步伐走过这些白色的石板,因为他不想被突然从四面八方飞来的毒箭暗器射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份。
“喝。”老人已端起酒杯。
一个面容矍铄的老人坐在主位上,他看起来已有六七十岁的样子,只不过谁也不会将他当作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因为这个老人看起来还是很危险。他的腰还是很直,手指依旧有力,斟酒的手腕连丝毫都未抖动,尤其是那双眼睛,一点都不像是个老人的眼睛。那是一双充满智慧、坚决、残忍、孤独的眼睛,很难想象一个人的眼中能同时看到如此多的情绪。
“南宫玉并不是你的人,他只不过是跟在您身边的一条狗,这条狗无时无刻不觊觎着您的财产,随时都会反咬一口,他想对我出手,我只好替你杀了他。”白云飞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认是自己杀了南宫玉,他竟还能神色未动。
白云飞将桌上的两个金杯斟满酒,淡淡地笑了笑道:“杀一条狗而已,又何须您老亲自动手。”
老人眸子里闪着光,看着正从院内进来的白云飞,嘴角缓缓绽开一丝神秘的笑意。
他的神情看起来并不严肃,甚至有些和蔼,但无论谁都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个轻易就可以冒犯的人。
桌上已斟满酒,两杯酒,酒香四溢,这装酒的杯子竟是纯金所铸,显然酒也非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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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缓缓点点头,笑道:“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白云飞没有说话,从怀中拿出一个物件,放在老人面前。
“坐。”老人笑道。
“好,说得好,不愧是我亲自调教出来的人。”老人哈哈大笑,声震屋宇,内力之充沛,令人观之色变。
白云飞便端起面前那杯酒一饮而尽。
未答话,径直走入内院。
白云飞眉眼未动,回道:“如何您老人家要杀人,那个人早就注定是个死人,又何必在酒中下毒,这坛酒乃三十年的正宗绍兴花雕,您又怎会做出这种暴殄天物之事。”
老人已将杯中的酒一口干了,他盯着白云飞,眼中精光一闪过没,他和蔼的笑道:“你还是一点都没变,从来不知道提防别人,你就不怕酒里有种致命的毒药?”
老人突然面色一沉,冷声道:“可是你却杀了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