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只动物似地凑到我跟前来，一直在我身上闻，好像在闻我身上的味道。

在打量着我。

        原本一脸茫然的‘小清’，再次转过头来，望着我。

        我鼓起勇气问她：“你是李秀梅吗，如果你是，就点头。”

        “李秀梅，我们是来帮你的，我们真心觉得你很可怜，我们想帮你报仇。”

        她现在的思维，应该是李秀梅的。

        我和孟一凡对望一眼，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请上来了，势必要把事情弄个明白。

        她点了点头，嘴里发出‘咔咔咔’的声音，仿佛喉咙里面卡了什么东西。

        我感到不可思议，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真的在跟我对话。

        就在小清闻完了我们两个之后，她忽然间表情变得茫然起来，一直盯着那个火盆，不知道在想什么。

        七爷说过，在扶乩的过程中，阴魂附在人身上后，会失去作为阴魂的一些能力，所以它要借助乩童的身体，来嗅出那股它留在我和孟一凡身上的怨念。

        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坐在那里，让小清闻我。

        谁害死的她，这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不可避免地要问到她。

        说完这几句话，我心都提了起来，就怕刺激到她。

        但我也知道，我如果跑了，我唯一的生机也就没了，连七爷也救不了我。

        孟一凡直接闭上了眼睛，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既然如此，李秀梅已经附在小清身上了，她为什么就是不开口说话呢？而是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

        “但是……我们不知道谁是那个凶手，你能不能告诉我们，那个凶手是谁……”

        阴魂作祟，势必是比普通阴魂更具有灵智，所以它是知道自己是被人害死然后变成了鬼，如果问它是怎么死的，那无疑是在刺激它。

        整个对话的过程，七爷也提醒过我们，他让我们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问李秀梅是怎么死的，这是扶乩的大忌。

        我看她的样子，她似乎已经没有自己的神智了。

        其实我已经想逃了，我拔腿就想离开这间房子。

        我坐在那儿，双手僵硬地朝火盆里扔着黄纸。

        所以我们如果想要问李秀梅是怎么死的，一定得含蓄，不能直接问，并且在整个沟通的过程中，我们要做到‘讨好’二字。

        但好在，她的波动不是很大，喉咙里面很快又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当我问完之后，被附身的小清，脖子忽然就抽了起来，她一抽就抽个不停，情绪似乎有波动。

        而且不管李秀梅生前做过什么，我们都不能谴责她，我们甚至要站在她这一边，让她感觉到我们是来帮她的。

        小清闻完我之后，又去闻孟一凡。

        所以，我一早就在心里酝酿好了要怎么问她。

        七爷说过，阴魂不能说话，只能附在人身上后，借助活人的声音开口说话。

        虽然我没理解她想要说什么，但我真的被震撼到了。

        它在分辨我和孟一凡，到底是不是被它盯上的那两个倒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