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那晚也在?”
别看于老头人长得老,但脚力一点也不差,甚至柳文川在其身后紧紧跟随都有些吃紧。
就这样走走停停,夕阳渐落。
自己和柳文川,不过是那逃生队伍中不起眼的第四路罢了。
虽然这小寺庙里就一个和尚,但也要尊称一声大师。
于老头笑着摇头,阴雨当然不会只淋一人。
“大师,这么晚还没睡?”
小寺庙所在的山头于老头说是牛蛙山,小寺庙没有名字,门口牌匾上只有禅寺两个字,另一个字已经模糊不清。
于老头眯着眼道了声谢,带着柳文川走进了小庙。
于老头抬头看着小寺庙,摘下酒壶喝了一口烧酒。柳文川站在他的身后,抬起手抹了把脸,浑身的汗水腻腻的,眼神略带埋怨的瞪了一眼身前的于老头。
残破的小庙里,左右确实有不少房间,正厅之中一尊大佛。老僧人面露和蔼的笑容,在西厢房给二人安排了房间,这才独自回到东侧房间里开始敲鱼念经。
看到齐羽二人归来,诚器眼尖的先瞧见了齐羽嘴角处的淤青和血迹,嗤笑的撇嘴嘲讽,眼神更是轻蔑的瞪了一眼齐羽。对这个师弟他从来都不待见,就好比柳文川一直在他心中都是那个最重要的小师弟一样,天差地别。
“麻烦大师,我们只管在院子内借宿一晚就可以。”
在于老头的房间里,俩人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后,柳文川径自回了自己房间呼呼大睡起来。他可能真的是累了,没多一会儿就已经睡的昏天暗地。
“是啊,贫僧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夜里睡不着,便在这月下等雨。”
“都准备一下吧。今晚出发兵分三路。”老道士灌了口酒,眼神冰冷的在众人的脸颊上扫过。并非他无情,而是眼前这些人很快都可能面临死亡。
老僧人给二人欠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施主来之既是缘,这庙中就我一个人,房间很多,没必要在外露宿。”
在原沧国这片茫茫大山之中,有那么一两个小寺庙、小道观都不足为奇。毕竟这里常年荒无人烟,在这种地方落脚扎根的,追求的就是个清静,自然不在乎什么香火。
道观时,里面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此。如果柳文川看到这些人,肯定都认识。因为这些人都是小渔村的村民,男女老少,无一例外。
没人在意老道士的眼神,这些原本朴实的渔民们,自觉的分成了三小组。独臂老宦身边一群,诚器的身边赵瘸子王寡妇等人,当然还有羞答答的王小芽。
老和尚出现的并不突兀,就好像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们似的。柳文川学模学样,跟着于老头一起回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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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于老头敲门,小寺庙的门竟被人从里面打开。
于老头端着酒葫芦,饶有兴致的坐在门槛上,“哦?不知什么问题困扰到了大师,可否说出来看我能否解答一二?”
一个老和尚身穿破旧的袈裟走了出来,双手合十对二人行礼。
于老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今晚在这里借宿,明天翻过这座山,在顺着官道走上三十多里就可以到最近的小镇了。”
哪个不被这天下的阴雨所淋?
夜里,一直坐在房间里闭目养神的于老头慢慢睁开眼睛,因为对面房间的佛经声停止了。他起身打开房门,看到那老僧人正站在院子里,双手在胸前合十,眼眸盯着柳文川的房间。
最后剩下的人,则是转身离开了院子,朝着山下小渔村行去,他们将是留下来的。
哪个,又能独善其身了?
老僧人点了点头,回道:“凑巧,在海上观月等雨。”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可是要借宿?”
俩人已经翻越了四座山头,落入眼中的是前方山腰上的一处小寺庙。
俩人弓着腰身,脑袋微微抬起,在树林间迅速的穿梭。
“绵绵阴雨二人行,怎奈天不淋一人。施主可知其意?”
这片山林他们早已经走过了不知多少遍,哪里会有什么野兽出没,哪里有山泉可饮用,哪里是山涧,哪里有猎人的陷阱,哪里可以通行,都在他们的心中。
而是行在雨中之人,皆在淋雨。老僧所说的二人,既是眼前的柳文川,又是那月下与众人奔逃的齐羽。
......
齐羽的样子,众人心知肚明,只是心照不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