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生辰?
这位精壮的汉子,大步流星的冲过来,左眼处一条狰狞的伤疤,让他的左眼没办法睁开,也不知是真的瞎了,还是伤口缝合的时候顺带着把眼睛也给缝上了。看着就觉着吓人!
感慨道:“当年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在身边。你这小家伙虎头虎脑的,才来到这人世间就瞪大了眼睛四下的看那...一转眼,十六年啦。真快!真快啊!”
“大师兄,你慢点!”柳文川这一次叫出大师兄不在那么羞怯,不在那么忐忑。
今天的老道长怎么看都那么和蔼可亲。
他真的很想询问一句,我是像我爹多一点,还是更像我娘。
“文川啊,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老道士解释道:“经纬天地曰文,道德博闻曰文,勤学好问曰文,慈惠爱民曰文,愍民惠礼曰文,锡民爵位曰文。你的文,可以海纳百川而不驳杂。又如这川字,是为三个平行的道理。贯穿通流水,是为川。用咱们道家的说话,文川就是你的道。”
老道讲完了一段以后,那个叫齐羽的少年道士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路过柳文川身边时,眯着眼冷冷的瞥向他,并未说话。
身边一道黑影飞窜而去,将柳文川从喜悦中惊醒。回头看了眼,正是诚器大师兄狼狈的狂奔向树林。
柳文川在心里默默的重复了一遍,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对着老道士重重的点头。
不等老道士把话说完,他直接对着老道就是三个响头,抬起头满脸激动的喊了一声‘:“师父!”
为邻居于老头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告诉他,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趁着年轻就要多学。
这些年他经常出入道观,其实内心很羡慕看他不顺眼的小道士,因为他有师父管教,有师兄照顾。能成为老道士的弟子,他心里当然是一百个愿意!
柳文川愣了一下,眼神中多是迷茫和伤感。心中略作计算,可不是已经十六岁的生日了么,可自从记事儿起,就没见过爹娘,也从来没人真正帮他记得过。
一直走到了村口处,柳文川还沉浸在成为老道士记名弟子的喜悦中无法自拔。自己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他有师父,有教他武功的宦爷,还有两个师兄。
老道士坐在蒲团上,微笑着坦然受之。
“小师弟,快,快帮我挡一下,你王婶儿又‘放狗’啦!”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伤感,老道士难得面露慈祥的笑了笑,伸手抚摸着他的脑袋。
“既然在观里听了这么多年道。今日也是你十六岁的生辰,咱们就好事成双,拜我门下做个记名弟子吧,怎么样?”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然后又是当当当...六个响头。
那现在是不是说,自己也有了家人了呢?柳文川的脸上喜滋滋的笑着,脚步似乎都比以前轻快了许多。
虽然他不是很懂这名字的由来,但听老道士说了那么多,显然当初给自己取名的时候是真的用了心的。
至于诚器嘴里那句‘放狗’让他表示很无奈,转过头的前方可不就是一位仁兄疯狂的追了过来嘛。
老道士也不管柳文川是真的懂了还是懵懂。依旧微笑着点头,重新走到前方坐在蒲团上。
柳文川抬起头看着山羊胡,酒糟鼻子的老道士,想了想摇了摇头。老道笑着道:“今天,是你十六岁的生辰那,这你都不记得啦?”
拜师?柳文川终于知道,诚器大师兄所说的重要事是什么了。
“小牛鼻子,挨千刀的。今天我要不打歪你的牛鼻子,我就不叫蜀国第一棍!”
柳文川早就对此见怪不怪了,到也不生气,被多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跟对方点了点头,那个小道士已经径自离开了。
柳文川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那么坐在蒲团上,听着老道士的感慨。
“文川,知道为什么我给你取这个名字么?”
少年眨了眨眼睛,再次摇头。今天的老道士话似乎有些多,但少年并不觉得惊讶,因为这道观里的四个人都很奇怪。
文川,就是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