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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在原地站了一会,等待汉军的回应。杨阜等人当然没有感想,他只是与姜叙讨论说:“丞相说羊败,怎么都要打上一场再退。”
过了一会,人群中挤出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中年文生,他毫无畏惧地进入汉军射程,立马不动,向对面喊道:“我等有水师在此,你等顽抗无异于蚍蜉撼树。但殿下说,尔等颇能苦战,也算得上中国的好男子,死在此地,可惜了。”这人头戴纶巾,说话却没有蜀地的口音,样貌削瘦到古怪,但气质却很好。他接着说:“殿下有令,这要尔等放下弓失,主动离开此处,便可以有一条生路!”
正说话间,东岸的汉军已经开始大规模向北面撤退,显然已经放弃了浮桥和营垒,前线的蜀人见水师已经靠近浮桥,已没有后顾之忧,便大胆地朝前追去,阵型逐渐走向散乱。
姜叙颔首,回应道:“我去冲阵,再回退时,你就先撤,先在后方布防,如此等我退下来,你再顶上,如此就不至于成真败了。”
正说到这儿,就感到脚下的土地在抖动,一阵如闷雷般的声音伴随着呛鼻的尘土味道,一统侵袭过来。原来使者见没有回应,已经回到阵中,蜀军率先发起了第一轮推进。
刘范回答说:“指望一战全胜,那是太异想天开了,先胜一阵是一阵,冒险吃了亏又该和谁说呢?”说罢,他叹了口气,显然是为前几次的进攻失利耿耿于怀,而后又说道:“你传我的命令,夺下浮桥后,就地摧毁,至于此后安排,等我们打探清北面形势,再做打算不迟。”
兵的。
但步战弩的厉害只在第一波,上弦极为费时,无法形成连续打击、汉军抓住机会,趁势继续向前,很快与却月阵中的蜀军展开肉搏,虽然在人数上处于劣势,但汉骑顶着弩箭冒死冲进包围的姿态还是震撼了蜀军,令他们的攻势产生了片刻的迟滞。姜叙亲自带队,带着后续骑兵往前支援,专打蜀人小阵之间的缺陷处,竟小有突破。
而此时的刘范就端坐在江中的楼船之上,打量着两岸汉军的动作。东岸的汉军渐渐力不能支,有逐渐向北溃逃的趋势,而西岸的汉军不敢在蜀军水师的面前直接踏桥支援,儿时在沿岸架设发石车,然而发石车射程有限,并不能射倒东岸的楼船,这使得东岸的数千汉军处在孤立无援的处境。
姜叙这时只派了数百骑前队来应对蜀人。他们冲上前去,进入射程后,马上骑士立刻抓起轻便的马弓,飞快地射出了第一拨箭。前面的蜀人纷纷低头,有重甲的用铁兜鍪挡箭,只有青巾的便被射翻在地。但他们同时欲以还击,前面的蜀人举起一排弩机,平射出冰雹般的弩箭,目标是汉军的坐骑。顿时一阵凄厉的马儿嘶鸣惨叫,很多没有防护措施的战马中弩,不是穿膛钻腹就是四肢被打断,纷纷倒毙地上,马上的骑士也随之重重地摔倒在地。
但这不足以打消蜀人的进攻,特别是在滔滔江水旁还有楼船艨艟的前提下。
蜀军起初走得很慢,如同铁锤砸下般一步步移动双腿,但随着两军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们的步伐也渐渐细碎起来,逐步变化成一道洪流,以缓慢但不可阻挡的姿态向汉军冲来。
而就在第一艘艨艟靠近浮桥的时刻,西岸的汉军也终于有了新的变动。
在一旁的黄权询问刘范道:“殿下,等会夺下浮桥,我们是乘胜攻入西营,还是就在东岸逗留。”
然而阳光洒下来,不知得到了什么号令,原本用披风盖在身上御寒的汉军前锋,陆续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露出了里面披戴整齐的铁铠,在太阳照耀之下,霎时发出一片耀眼的光芒!这使得本想着打败东岸汉军如同围猎般容易的蜀人们有些不安,继而变得有些犹豫,最终保持在距离之外,并没与轻易靠近。
甘宁此时率一艘斗舰冲在蜀军水师的最前头,命手下不停摇桨,待船只直接划到蜀军阵线的左前方,他领着三十余人跳下船只,直接出现在姜叙的侧翼,而后提刀便往汉军人中冲去。大概是此前挑战输给了马超的缘故,此次他冲阵含恨,人挡砍人,马挡砍马,竟无一合之敌。战场情形也随之逆转,很快朝蜀军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