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里他也无数遍的问过自己,当年他在冠亚一直韬光养晦明哲保shen的,怎的就心甘情愿折在了这个小女人的手里。
可能是因为当时她在会议室门外对他毫不生分的那声叫唤吧,“陆锦文!”那么理直气壮的,仿佛她与他天生相识,而她跨越熙来攘往的人世终于找到了他而已。
可既然如此有缘默契,又为何要强加一dao今生都无法逾越的关系?
从此他便开始了一段自苦又暗昧心路历程,偷偷的爱恋,默默的欢喜。
直到那一夜她和哥哥闹了矛盾出走,他难以控制自己澎湃的心绪,私心的将她留在了自己的shen边,结果却让自己彻底的死心。
那天离开城墙,他先是开车陪她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转悠,他记得那是个寒凉的冬夜,可她后来却执意要去海边走走。
浪拍在海边的巨石上溅起几丈高,轰隆隆的涛声在暗夜里听起来有种吞噬一切力量,令人恐怖。
可很长一段时间内,结夏无所惧地淡然立足在巨石之巅,目视前方静默无声,他猜她当时的心情比呼啸的海浪还要激dang,却也比那片暗涌的水面还要深沉。
大多数时候她是活泼开朗的,陆锦文没见过她这么冷肃的模样,当时他以为她是受了哥哥的打击所以一反常态,但在之后她成长的岁月里他才明白,那种沉肃的、杀伐决断的狠劲才是她的常态,她生命里所有可爱甜美jiao俏乖觉,都留给了他哥。
所以说,陆哲修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恐怕早已看透了她的潜质,所以才娶她回家委以重任,自己zuo了几十年清闲的甩手掌柜。
“你知dao吗?锦文,我最喜欢的就是起风后的夜海,嚣张得很神秘,看着不动声色却又暗chao汹涌,随时可以席卷一切。”她在静止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之后才对他说。
“没听说过,”他就站在她shen后半步远的地方,一方面小心地保护她的安危一方面又不打扰她的沉思,“大海因为蔚蓝、宁静、深广所以才令人神往,有谁会喜欢这样的海,黑乎乎的,看着就令人害怕。”
她回过tou,“你怕吗?”
夜风飞舞了她的一tou青丝,像一面迎风招展的旗,而她清丽绝艳的脸就在这蓬bo如有生命力的千丝万缕中隐隐绰绰,令人心神往之。
陆锦文心中一时间涌上nong1到划不开情愫,这类似于一种无声邀请的反问句,仿佛将他心里的那dao原以为永远也不会开的门翘开了一daofeng儿。
他跨前一步,手斗胆攀上了她的肩tou,“和你在一起,不怕!”
结夏却在他的手落在她肩tou的下一秒,立刻又往前跨了一小步,他的手臂无声垂落在她shen后,她微微偏tou望向他,眼里有倨傲也有坚决,“对不起,这世界上可以和我并肩的,只有你哥。”
他的心门,从此尘封。
那一夜他收到了他哥要调他去津巴布韦的通知,心下其实也清楚他这个炮灰当定了,他本也生了求去的心,第二天去公司递辞呈,他记得很清楚,陆哲修当时正在办公室打迷你高尔夫——此前他从未在工作时间如此放松过。
“你哪里来的狗胆?”他哥只对他说了一句这样一语双关轻描淡写的话,此后的余生,关于他曾动过的那些隐匿的心思,便再也没有在两兄弟之间提及过。
“留下来,结夏需要你的帮助。”他后来又说。
然后他就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