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带这几个孩子去净房呢。”
“既然是皇上的事,可耽误不得。”李芳还是那种程度的笑,“咱家便为严大人让,严大人先走吧。”
“李公公,这是要去哪儿?”
按照紫禁城的礼制,严世蕃本是不能乘轿入的,然而最近里太乱,大家都为皇上的事忙里忙外的,也就没人这些规矩。
严世蕃说着,一只手从怀里一掏,伸向了轿外。
“公公在皇上边服侍多年,又是长辈,理应公公先走。”
毕竟,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戒备森严的紫禁城,总不能让萧诗晴一个平民百姓明目张胆地进去。
到了门口,侍卫们冲严世蕃一行人恭敬地行礼。
“上来吧,一会儿毕竟要进。”
严世蕃客气地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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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诗晴也没再多问。暗想,原来那冯保成了太监?
严世蕃把银子递给外面的侍卫,侍卫盯着手掌心眼睛都直了。在他们的印象里,严世蕃不过是仗着自己爹是首辅,年轻傲气了一些。又哪里能想到,轿子里真的还藏了个大活人。
李芳笑着对严世蕃供拱手:“严大人如此行色匆匆,所为何事?”
萧诗晴只听外面严世蕃的声音传来。
严世蕃扫了一眼李芳后的那队男孩,嘴角已挂上了淡淡的笑。
萧诗晴惊讶万分。
况且,当一行人来到侍卫面前时――
“司礼监掌印太监李芳,皇上的走狗罢了。”
李芳也不再拖,对着严世蕃点了点,便带着后那队人走过了。
严世蕃这才小心地撩开车帘,走了下去。
按严世蕃的说法,这几天里所有人都在嘉靖帝边忙活,他们走的又是偏僻的小路,一路上都不会遇到什么人,谁知走着走着,轿子突然停了。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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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上,是一锭锭光芒灿灿的银子。
轿子的帘子拉得严严实实,外人本就看不见里面的场景,萧诗晴想到此,点点,尽量让自己的贴近车。
更何况,他们面对的是当朝首辅的大公子,又有谁真敢说个“不”字。
“小阁老慢走。”
“见过严大人。”
萧诗晴紧张起来,慌乱无措之下,不自禁求助似的望向了严世蕃,严世蕃倒是沉着许多,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在轿子里安稳坐好。
严世蕃坐下来,没好气地低声:
“这老不死的,正不走,偏走小路。”
在皇帝病重之际,带了个陌生的大活人进,若是被发现了,不只是萧诗晴,恐怕严世蕃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萧诗晴好奇地问。
侍卫们连称呼也变了,点哈腰把严世蕃一行人送进了紫禁城。连坐在里面的萧诗晴也觉得连带着莫名其妙享受到了一番恭敬。
鄢懋卿屁拍在上,不再说话,悻悻与罗龙文离开了。
轿帘掀起的那一刹那,萧诗晴的视线不经意掠过外面,只瞥见一个极为眼熟的影正在李芳后的队列里站着。
“我最近脚不好,就不下轿了。何况我们进进出出都是为皇上办事,谅一下吧。”
反正这时周围也没有他人,严世蕃的声音里带着两分鄙夷。
“家父给皇上预备了上好的药膏,赶着去给皇上送去。”严世蕃不着痕迹地。
严世蕃让过李芳的队伍,这才回撩开了轿帘。
外面。
……这不是冯保吗?他怎么也进了?
但此时,严世蕃已经重新上了轿,她的思路也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