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还不知小李的真实份,只会懒懒地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往外看,看沿途的景色,不时跟小李搭话,小李就应他。有时两个人笑得太开心,让雀巢都有些担心车会撞到路边。等到了目的地,他先解下安全带下车,看周围的环境;风有些大,得雀巢的额发盖住了视线。小李先不着急拿东西,走到雀巢后,亲吻他的脸颊,又抱住他。
一直沉默的chunchun开口了:“我同意雀巢的观点。”
雀巢也知最近自己的状态很奇怪。他将这一切都归功于小李,于是抓了一把自己额前的发,把那里弄得乱糟糟的。但是他更笃定碎月和达斯被同一个人摆弄了一。
记忆像是
深一口气,雀巢完全不想理炎辰这些没用的废话――他现在真的不知当初碎月为什么要招他进警局!
雀巢呼加重了些。他现在内心的情绪非常激烈,坦白来讲他很理解物生病时的那种揪心,毕竟他也养着猫,虽然和狗不一样;但现在他们面对的是一条人命和他们最敬重的警长受到了伤害,而非是什么普通的工作!
鲸尾从白板旁走到座位坐下,看向雀巢的眼神中带着疑虑:“雀巢,你最近怎么了?”
他耳中所听闻的、雀巢所描述的,宛如一个新的世界,面目全非。一切都那样模糊,甚至没有画面。但他不知为什么想起一双眼睛,并突然被悲伤纠缠。
雀巢去看小李的侧脸,又接着摆正了。小李很放松,就像往常一样。他不知为什么小李从来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感到紧迫、压力,就连那个时候也是那样的表情看着他,仿佛笃定着一切,又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
去医院的路上,小李开车,雀巢坐在副驾驶。
一阵厌恶的感觉从腔升起,又折返到脚下,他闭上眼,企图什么让自己存在又让自己消失的努力。
没等几人提出异议,鲸尾就快步离开了。
曾经有很多个亲吻和拥抱。从最初的礼节的,友谊的,再到最后发自内心的亲密。
“尸检结果并不能证明达斯是他杀。”
炎辰转着手里的笔,显得很专心:“大概是不想杀吧。”
小李抬眼看了看chunchun,又把目光转向雀巢,以一种放松的语调说:“不如等碎月警长醒了――或许还有新的线索。”
[注:达斯的死是在效仿犹大。犹大是耶稣的十二使徒之一,因为与耶稣有分歧而把耶稣出卖给罗政府,使耶稣被抓受审、钉上十字架。罗政府以三十枚银币作为报酬给了犹大,犹大却因目睹耶稣受苦而悔恨自缢在南欧紫荆上。]
一时间会议室里充满了令人尴尬的寂静,炎辰难得在脸上表现出了一种凝重。
初春时节并不十分温,阳光滤过挡风玻璃让人寒冷。雀巢想起了以前跟小李一起去野营,也是在这样的路上,这样的车上,这样的阳光。
不撕扯还是沸腾,合的血与水分不开。犹大扔掉三十枚银币,不能改变他曾收下过的事实。他们是血水,又彼此喝着这血水。血变质了,水也得跟着一起变质。良药到令人作呕的污水――哦,他们一开始就是污水。
车停下带来的晕眩感促雀巢回归现实,于是他睁开眼,像以前那样下车来。背后没有人,没有人抱住他、亲吻他。他感到怨恨,回看向他走过来的小李。
?”小李摸着下巴说。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小李在意的东西之中的确有他。爱?假象。这一切都是假象。雀巢的目光盯着前方,又仿佛什么都不看,像是要到虚空里一样。
“什么?”
“我的确不知发生了什么,”碎月倚在病床的枕上,原本就白皙的肤色显得惨白,“睁开眼我就在那里。”
桌上的尸检报告被一张张收起,鲸尾毫无预兆地说:“我走了。燕麦这两天生病了,我要照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