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在柔的枕里，有些疑惑地抬眼看你。

        是该说对不起。他觉得自己像个觊觎妹妹的禽兽，尽你们本没有血缘关系，德感把他死死绑在高台上，他坐不住又下不来。

        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它好像沉重到有口难言，又好像简单得只需要一个称呼就能表达。

        你看得脸热，好像他上着了火，看一眼都嫌，下意识地躲闪后又忍不住想再看几眼。

        夏以昼恨不能时时刻刻把你捧在手心里，就连接吻上床他都舍不得对你下重手。

        你们的位置是不知什么时候被对调的。也许是双相的那一瞬间，也许是撬开齿关后的某一次换气，也许只是刚刚。

        “看来我的也不少嘛。”你俯下咬他的，感受他一下比一下重的气息洒在你脸上。

        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藏在温和笑意下的野终于彻底被他释放了出来，又凶又重地回应你的吻，尖牙划破嘴角，伤口被重新撕开，不知是谁的血腥味在你们的间传递。

        你们的心脏同频加速，也同时开始冷却。

        好感。

        模糊的视线中，你的面孔似乎与不久前被打断的梦境无限重合了起来。

        他的睡衣本就得松松垮垮，一扯就往下，出肌肉分明的，结实健壮的半…

        你居高临下地，也看着他。

        你渐渐地有些跟不上他，脑子里不知是激素作用还是缺氧得发晕，只感觉从交握的手指开始被他一下一下地，好像在一只家养的小动物，浑的感官像是只剩下了和他手下的肉，其他地方都在发麻泛酸——好像要化了、消散了。

        “别。”他按住你。

        一如过去无数次隐晦难言、暧昧不清的交锋，你们沉默着对峙，以手足之间最亲密的姿态、情人之间最遥远的距离僵持不下。

        这次落点不在嘴了，他的吻从脸颊一路向下游走，把脸埋在你颈窝时他说：“对不起。”

        夏以昼何其了解你，瞬间读懂了你的心思，好整以暇地撑起看你：“你想动手？”

        “我在你的梦里过什么？”你松开他的下巴，手指顺延着下颌线点在他暴的结又抬起，落在饱满的肌上，他的呼重急促起来，你满意于他的反应，在他尖掐了一把，听着他的息声追问：“是这样吗？”

        你抬起大夹住他的腰，用力拧，一翻把他压进了被褥间，他措手不及之下闷哼一声，脸颊被你狠狠掐住。

        “你心思不正啊。”你附在他耳边笑：“夏以昼，你没有别的选择，我们天生一对。”

        像是一个属于世界末日的吻，爱意遮天蔽日。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雨，明亮的月光从窗帘的隙里照进来，你看见夏以昼噙着笑，优越的眉眼在那清清泠泠的光亮下像着一梦似的春水，水下藏着漩涡，你险些让他进去。

        这次换夏以昼跪在了你的上方。

        他无暇回应你，他的命脉被你在手中套弄，息声又急又沉。你的指尖过感的冠状

        这无厘的思绪很快被他搅烂了。

        老天，他真好看。

        坚的感传来，他的手指往回抽了一下，被你死死拉住。

        息中你们短暂地分开，你有些失神地看着他的影，心里莫名浮出一个念：不愧是一米九啊，在他下真的看不见天花板。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箭在弦上，他克制个什么劲？

        他已经很了，你抬起，一手探进他的睡。

        你挣脱他的禁锢，二话不说就去扒他的衣服。

        终于，他抬手把你的碎发拨到一边，尽量柔和地告诉你他的顾虑：“我不希望你以后为此后悔。”

你再不答应我，我就要哭了。”

        也不能一次把他得太紧了。

        你暗地里觊觎了夏以昼这么久，终于得偿所愿，哪怕第二天死在他手上都没有关系。你想得夸张，心里却笃定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哥。”

        他一边笑着投降一边叹气：“我早该知的。”说着，他重新低下了。

        你觉得自己要溺死在那对紫罗兰色的春水中了，着了迷一般勾他的脖子索吻，手也趁机揩他的油，在他赤的上半摸了个遍犹嫌不够，你的手开始越过红线，向下游移。

        “为什么？”你铁了心要在今晚把桌子掀了，反手握紧了他的手，拉着他一齐按向他裆间。

        他叹了口气，仿佛那是什么可怕至极的场面，于是他退无可退，带着一自暴自弃的气势吻了上来。

        所有的言蜚语礼义廉耻理德通通被你们抛去脑后，轮到情感求天降一般全盘占据上风，只一击就把所谓的利弊权衡压得不能翻。

        你不想听对不起，你其实想听的是我爱你，但这种话夏以昼只敢在心里说。

        你却只感到满足。

        你没出声。

        “你担心的那些我不在乎。”你不假思索地反驳，“你知我爱你，就不要质疑我。”

        有些情愫从诞生起就自动套着枷锁，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不适于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