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唐是闭嘴了，但他的表情告诉周慕杨他是一点都没死心。

        周慕杨皱起双眉，“我就不说婚姻了，你能不能别把生孩子说成一件多简单的事。”

        邵唐的迷惘表情足够让周慕杨举起拳揍他。

        “我知生孩子不容易，”瞥见周慕杨可怕的脸色，邵唐咽下了原本要说的话，“但是那么多人都在生……”

        “那你找愿意生的人去咯。”

        邵唐像是被人对准他宝贵的脸揍了一拳，抱怨似的说：“都说了，没那么好找。”

        周慕杨白了他一眼，“你口口声声为了你爸，但用生孩子的人不是你。”

        “你不是自己生，本不知生孩子多麻烦，不说了，就是休产假都要影响工作。”她想起前阵子和朋友那个电话，朋友电话里那般痛骂生孩子的女，真是奇怪，这个社会哪儿哪儿都需要女人生孩子，可是女人却被到必须二选一的地步，也不对，就算像她这样不婚不育了，也还是会因为别承受隐形歧视，就这个风向，人们还居然觉得女人应该生孩子，生生生，生个鬼生。

        所以她对人类存续什么的本没有那么大的责任心，人类全死干净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邵唐张嘴就想要说什么：“其实你担心的这些问题假如家里有钱的话就……”

        他还没说完，周慕杨已经想拿刀子把他的那张嘴给切下来。

        不爽，她看着太不爽了。

        “不要说有钱就能解决，钱的确会淡化问题，但不能解决问题。”

        “你觉得钱可以解决问题，好那我问你，你爸生病的时候你找谁照顾你爸？”

        邵唐不知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喃喃：“我请了护工……”他直觉还有另一个人不该说出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如果说出来，恐怕会在这场对话中于下风――肯定会引来周慕杨说什么，但他嘴比脑子快，在脑子还在犹豫要不要说的时候，嘴已经顺着话说出另外一个人，“还有我妈。”

        周慕杨的表情像是在说：我就知。

        “你不是孝子么？你怎么不在你爸病床前伺候呢？”

        “那我请了护工……”

        她本不想听他说下去。

        “说来说去，你不是真正事的那个。你说孩子要尽孝，但你也没待在你爸病床前把屎把，还有病人生病的时候可能心情不好发脾气，这些是你在承受吗？你没有承受，你只是找了个人，把你应该承担的全都接过去了。什么苦活脏活你都不用干，你只要付钱然后出现在你爸面前装孝子。”

        “我……”

        “哦对了，你找护工还得付钱，你妈伺候你爸，你连钱都不用付。”周慕杨冷笑。

        “你怎么这样说……”邵唐面色苍白，像是清白受到污蔑，“我爸妈可说我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