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昊苍转看他的一瞬间，那种感觉又消失了，这个人再度实实在在站在他面前。

        重甲铁盾，在他面前轻易便可破去。

        武迅速举起，那人却以极快的速度掠至他面前，挡开他的十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按住他的后脑结结实实亲了一口。十手卫甚至没来得及感受那红色长发扫在脸上的觉，那人便已消失无踪。

        从天而降的青年帅气地两指抵在额角，向他打个招呼，抡起大剑将偷袭人拍个失去意识，转便冲进枪林弹雨中。

        “可是里面还有……”

        “我还以为你又会很快溜走。没想到你还会来参加我们庆功宴。”十手卫带着人往宿舍走去。

        “瞧我发现了什么……破晓圣廷的走狗。”

        “轰隆――”

        “我会、找到你――”

        “走吧。”他一歪，示意对方跟上：“我边走边和你说任务。我们这次是要――”

        子弹破风而来，击中爆破装置。巨大的轰鸣声响起，爆裂的火花中忽而出现一人影，越过重重火光，将一个人形物件扔到空地上。

        “我们的任务是排除一切隐患。”十手卫缓缓眯起眼，“里面的人是死是活，都是隐患。难保他们活着出来不会造成更大威胁。”

        真奇怪，这人明明入他们十分自然，甚至叫得上一些人的名字，好像当真是他们系统里的人。大家热热闹闹地吃火锅，他却好像那火锅上蒸腾的热气，分明热乎乎的，却都要消失了。

        “又是你。”十手卫沉声，颇有几分咬牙切齿意味。

        一声巨响。震得十手卫耳鸣好一会才散去，待回过神，恍惚感受到他被昊苍带着踩着墙，一路跃至对面楼。

        …………

        一瞬日月倒悬，足下崩裂，昊苍紧紧扣着十手卫，疾速逃离，避过下落的陨石。他膛剧烈起伏，脑子却前所未有清醒，是，天隙事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这意味着他不可能在深潜里看见天隙事件以前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看见二十年前的老卫……

        那尖刺不知从何而来，跃动着奇诡的光，昊苍只来得及看一眼落入水中的十手卫，便被扩散的尖刺全数吞吐深不见底的裂隙。

        昊苍从兜里摸出盒抽了一半的烟，向他递去。

        十手卫莫名其妙看着他。

        长发被拽住拉起，昊苍不得不抬，瞳孔微缩，对上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他来不及对昊苍这非人的能力感到惊讶，却见他们原先在的那栋楼已夷为平地。侧目，昊苍脸色极为难看：“不可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

        可他的时间线一直在往前走，他遇到的，从来都是天隙事件之前的老卫，愈来愈早，乃至――

        “老卫……怎么会……”

        “不、我只是在想……注意。”昊苍视线缓缓移向那截爆发力极强的腰，脑子里缓缓闪过一些某人扭了腰让他贴膏药的画面。

正将最后一人一个过肩摔，利落解决。

        他怔怔抬手，按上。

        ………………

        “喂！”十手卫探出半，又被子弹回墙后，只得架枪瞄准，尽力护那人周全。

        3.

        “开枪。”

        “我不抽。”十手卫摇摇，想问一年前

        “我和他们说，你是上面调来的，机密。他们就都没问。”

        “跟上？”昊苍一挑眉。

        “好吧，你比他们都强。”十手卫咧嘴一笑，“一直盯着我什么，被哥迷住了？”

        4.

        怎么会有人敢在枪林弹雨里穿梭，铁打的吗？！

        昊苍是被本能的咳嗽醒。他剧烈地咳嗽与干呕，长发逶迤在地，显出些许暗淡。待他稍缓，一双长靴停在他面前。

        “你不错。”十手卫伸手同他击拳，“同期里能跟上我节奏的不多。”

        他忽而不过气，坎尼斯的直觉警报在他脑海中疯狂鸣笛，十手卫忽而越过位护住他，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在腰，呕出一口血。可那团漆黑的，恍若数据裂隙的东西并未消逝，且越来越多，昊苍来不及说什么，只凭借本能将十手卫向水里一抛，自己被一截黑蓝的方块尖刺贯穿膛――

        昊苍可没那么多顾虑。位同调者，比普通人的能力强上太多。他一路跃至对岸，燃起烈火，焚尽阻碍。子弹被重剑格开挡开，一闪而过的兽爪虚影将人狠狠按在地上，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看似无芒的重剑已狠狠砸下，扫出一片灼灼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