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芳沉默,她并不是无知妇孺,觉得自己的儿子和丈夫会被苏苓抢走,但一家人都这么认可苏苓,的确让她有些气不顺。
“嗯,你没在家吗?”
“好。”周丛握住手机起,一走出父母的视线,就狂奔起来。他摸着口袋里的礼物,买的时候觉得很适合她,该送出去了,又犹豫她会不会喜欢,又或者会不会收。但到了苏苓家,按了半天门铃却没有人应,周丛掏出手机。
“喂,周丛?”
周丛还在观察,苏苓已经发现了他。她向苏母指了指,跑出来。周丛微笑着看向苏母打招呼,然后站在原地等她。
周立芳绕不过这个逻辑死角,开始转移火力:“你今天怎么回事,我说一句你一句,嫌床太舒服了,就去睡沙发。”
周丛背上的伤说轻抬不起手,说重又没有伤到骨,但冲浪什么的自然不用多想了。余下几天他一直躺在床上温书、看景。好在苏苓怜他被打,经常陪他。两人开着视频各各的事情,间或聊两句,话不多,但气氛很好。这天苏苓在画画,周丛看着浪花堆叠的笔,密集又杂乱,明明是平静的海面却裹挟着风雨来的窒息感。
“对,苏苓很有意思,我看周丛也非常认真。”
周丛当时觉得她说的有理,但当他回到花市,漫天的阴云也盖不住内心的喜悦。从机场回到家,又送走爷爷,周丛就有些坐不住。徐敬昶见他频繁地看手机,“坐不住就别陪我们坐了,想见谁就去见。”
“我不限制他谈恋爱,只是时间和对象不合适。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我怕他贪感情上的鲜,影响自己的人生大事。”
听着她惊喜的语气,周丛笑:“对,我在你家门口。”
眼下正值春节,街上、商场里到是人,周丛在一个母婴店外看到苏苓和苏母。母女两人都穿着深灰色的羽绒服,拿着一对小鞋子正在讨论。苏苓的眼睛狭长,第一眼长相更像苏父,冷艳高傲,但放松下来某几个瞬间能看出苏母的影子。苏苓格里温柔的一面大概也来自苏母,只是被她藏起来了,只有对熟悉的人才会。
“纷纷要我给你报仇,我当然不能失信于她。”
周丛问她:“心情不好?”
:“想要女儿不是有现成的嘛。”
徐敬昶见妻子神色不虞,“你不让周丛谈恋爱,是出于哪一方面的原因?”
周丛还没回话,就隐约听到苏母说:“你去找小丛吧,我自己逛就行。”留苏母一个人,苏苓肯定是不放心的,他干脆说去找她们。
苏苓莞尔不语,笑颜清丽如雪地白梅。
讨论儿子的生活是一件尴尬的事情,徐敬昶尽量言简意赅:“他们没有越过底线。”
“无论早晚,这件事周丛要负主要责任。”
苏苓说了一个商场的名字,周丛并不陌生,他来的路上还经过了。只是当时不知她在里面,不然他们可以早一点见面。
“我和我妈在逛街,你…能不能等我一会?”
“感情也算人生大事。”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以为要等开学了。”她像好兄弟般照着他的口捶了一拳,打完又想起他上的伤,攀着他的肩膀:“伤好了吗?让我看看是母爱沉重还是父爱沉重。”
“谁?”周立芳反问:“你说苏苓?”
徐敬昶冷着脸关了灯,心里却默叹:“儿子,老爸尽力了。”
“只是因为纷纷吗?”
周立芳不以为然:“第一次谈恋爱新奇多过于合适,长久不了。”、“再说了,她和周丛才认识多久,就勾勾缠缠,先是内衣然后是跟他回家,你让我怎么认可她?”
苏苓顿住,一会又笑着解释:“天气影响心情。等你从阳光热烈的海岛回到阴云笼罩的花市,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哼,有什么区别吗,早晚的事。”
“你回来了?”
苏苓的话让周丛又想起那天的情景,他笑着说:“我都不敢那样和我爸说话。”